今天是手术后的第六天了,这段时间我用一倍的训练量,居然将膝盖弯曲到了80度!
我感觉医生所谓的七八十度,很可能是最保守的说法。
原本我真的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弯到90度了,但我不甘心,所以从手术第二天开始,就暗暗照着一倍的训练量进行康复。
这么说吧,我同一房间的两个病友,他们加起来的训练量都不如我。
说实话,我心里挺瞧不起他们,要知道我的膝盖不光进行了置换,还进行了松解手术,以及大腿血肿的清除术,也就是说我的这条腿有双倍以上的伤口。
第一天锻炼时,我的腿完全抬不起来,但他们不光能抬腿,手术后第二天就能弯到接近九十度了。
这让我心里羡慕嫉妒,同时也很不甘心。
我不顾疼痛一直尝试着抬腿,最终在晚了一天后也把腿抬起来了,一天前护士说的是可能要一个星期才能做到。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牛逼,也可能是那两位太弱鸡,因为只要护士一走,他们马上就躺下休息了。而我还会强忍剧痛继续练习,直到膝盖有种撕裂感后才停下。
这种加倍的训练一直持续到现在,如果加上三倍以上的行走训练,我的整体训练量很可能达到他们的三倍。
这个训练量也有代价,我的两个伤口直到昨天才勉强控制住了渗血,并且肿胀度一直很高,疼痛程度自然也更高。
但效果也很明显,我的腿部力量即便伤口多了一倍,现在也远远强于他们了,这体现在行走时要稳的多,抬腿也更从容,昨天我已经能提着助行器练走路了。
今天则出现了更激动的一幕,我在弯曲度上也终于收到了成效。
我是真没想到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我居然能练到80度!!
没错,我真的突破了80度,甚至还有余力冲击一下85度,甚至是90度。
但医生不敢让我继续弯了,他担心我的肌肉和韧带拉断了。
那会让我最爽的是隔壁床病情最轻,手术后弯曲度最好的病友。
我和他手术的医生都是一个人,但负责跟进康复情况的主治医生不一样。
今天他被自己负责的医生当面批评了,原因就是他连弯曲度都快被我追上了,力量和伸直则远不如我。
这两个医生都很年轻,当时我偷偷打量一下,我那位医生看到我的进展时,脸上颇有些得意的神色,而对面那位医生就很不爽了,只听他直接吐槽道:你是三个人里最轻的,原本还想让你做个表率,立个标杆,可你现在恢复的最差,你是r怎么弄的?
我那会心里也是超爽,其实我知道他怎么弄的,因为每次锻炼只要一疼,我就能见到他呲牙咧嘴,然后找各种做不到的借口放弃训练。
这医院病人超多,护士哪有时间盯着一个人,所以想偷懒其实很容易。
我表面上自然劝他听医生的安排来训练,而且真的告诉他:人家有经验肯定不会让你练伤,甚至会制定偏保守的训练量防止出意外,这种手术最快的恢复期就是第一周,越往后效果就越差了,所以就算疼也得忍着练。
这些话我是真的跟他说了,但他依然找各种理由偷懒,还说什么不是怕疼,实在是膝盖太僵硬,怎么掰都掰不动。
那时我当然不会继续这个话题,但在心里早露出了讥讽之色,心说老子比你严重一倍以上,锻炼时也比你疼的多,那可真是一边渗血一边咬牙练,我都没说坚持不下去,你也真好意思。
事实就是如此,强忍着剧烈疼痛,每次将膝盖弯曲到极限,然后保持十几秒后,几组下来是真的能让弯曲度向前突破一丢丢。
但这个过程也确实很艰辛,因为这一点点的突破,需要用剧烈的疼痛,持续的渗血,更加的肿胀来交换。
特别是肿胀会让第二天的锻炼更加痛苦,但我还是一直在坚持,甚至在冒险,而现在终于开始见到回报了。
这个时候我最要感谢的自然是大家的帮助,以及阅文的援助基金。
我半个月前申请的援助,前几天也下来了,这些珍贵的帮助才是我能来到这里进行治疗的原因。
现在我又看到了骑自行车的希望。
这句话我说过很多次,看起来像一句玩笑。
但对我来说并非如此,它可能是我生存下去的意义之一。
总之,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