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
在活命面前?,荣华富贵都是虚妄。
皇帝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跪伏在地的模样,好整以?暇道:“既如此,便请姑母在宫中稍事?等候,待临川王被捉拿归案再?回府,以?免他暗中加害于您。”
嘉宁长公主听他这和风细雨的言辞,反而更加惶恐不安,但她也不好拒绝,只得谢恩。
这时,御前?总管林沐匆匆入内:“陛下,奴婢有要事?禀报。”
他迟疑地看了眼嘉宁长公主,皇帝道:“无妨,姑母是自家人,没?什么不能听的。”
“是。”林沐道,“太子妃娘娘已?将各个王府的兵马困守城中,等候陛下发落,另外,娘娘在宋国公府后院发现大批硫磺,与含章公主殿下从凉州送回的样本别无二致。”
“陛下!”嘉宁长公主面色煞白,“这是临川王的手笔,他故意陷害我!”
皇帝依旧语气淡然:“朕知道,所以?您留在宫里最为安全。林沐,令人带姑母下去歇息吧,让广平王给她老人家腾出地方,即刻前?去助太子妃一臂之力。”
林沐应声,嘉宁长公主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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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宋国公瑟瑟发抖,完全不知自己修道炼丹与谋反有何关系。
道士们也跪了一地,得知临川王大势已?去,有人架不住威逼利诱,如实交待一切都是临川王指使,宋国公府的硫磺只是幌子,真正的火/药留在临川王的别庄,具体用途则不得而知。
赵晏料想应当?是被运去了招提寺,她已?经派兵前?往支援,却还是隐约有些担忧。
然而她暂时无法与姜云琛会合,当?务之急,她须得以
?太子的名义缉拿临川王。
她大步流星离开宋国公府,这时,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为首正是广平王。
互相?见礼,广平王道:“本王奉陛下之命,前?来相?助太子妃娘娘。”
“有劳您。”赵晏点点头,略一思忖,果断道,“请殿下与我赶往先帝陵寝,前?后包夹,截断反贼退路,谨防他闻风脱逃。”
广平王应下,神色间?不禁流露出几分欣赏。
临川王垂死一搏,绝不会留在庄子里坐享其成,他自以?为抢占先机,太子和太子妃插翅难逃、不足为惧,而他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了皇陵里的空棺,那也是他给自己准备的逃生路。
待在府邸只能等死,若进入莽莽深山,事?败后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
太子妃考虑周全,调兵遣将毫不拖泥带水,太子这回真是选对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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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王抵达陵寝附近,悄然躲在暗处,令世子带人先行?。
王府人马二话不说就要闯入其中,守陵卫兵阻拦,世子冷笑一声:“这里面根本没?有先帝,何来冒犯之说?今日我等替天/行?道,为先帝报仇!”
霎时间?,兵刃出鞘,双方战作一团。
临川王有备而来,借着?人数优势,很快占据上风。
眼看皇陵即将失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如疾风席卷而过。
东宫府兵的先遣队伍长驱直入,顷刻撕裂了阵型。
临川王暗中目睹全程,惊疑不定?,做梦也没?想到东宫的兵马竟会从天而降。
他是收到招提寺那边传来消息,确认太子露面,才放心攻上皇陵,可既然太子分/身乏术,带兵的又是谁?还有事?先约定?与他里应外合的宗室,难道就没?有发现这些兵马出城?
心头涌上诸多猜测,不祥的预感逐渐加重?,他看着?己方节节败退,世子也被生擒,在不甘与恐惧中挣扎片刻,最终牙一咬心一横,调头朝山下逃窜。
数十个与他衣着?相?同的死士从四面八方散开,他趁机钻入密林,往另一个意想不到的方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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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晏与广平王前?后赶到时,刚巧与临川王的替身们迎面相?遇。
她一看便知是障眼法,训练有素的死士和花甲之年的老人,无论
身形还是姿态都截然不同,即使刻意伪装,也会不经意露出破绽。何况临川王的骑术她见识过,远达不到游刃有余。
脑海中飞快罗列出几条直通山脚的路线,她命令士兵们追击那些四散奔逃的替身,自己带领一小队人马,赶往招提寺的方向?。
临川王必定?在那边安排了人手,作为他最后的接应,他不会下山自投罗网,而是要趁乱脱身。
她策马飞驰,不多时便看到一伙鬼鬼祟祟、夺路狂奔的人影。
那几人觉察到有人追来,顿时跑得更快,赵晏目光锁定?被围在中间?、恨不得肋生两翼的身影,干脆利落地弯弓,连珠箭如流星般破空而去。
护卫们挥刀抵挡,她搭箭不停,身后士兵冲锋上前?,与那人的护卫缠斗,她找准空隙,趁护卫们左支右绌之际,避开要害,一箭刺入那人血肉。
他一声大叫,失去平衡滚下马来,护卫连忙出手援救。
东宫的精锐以?少敌多,却不见劣势,只是那些人困兽犹斗、拼死抵抗,一时陷入僵持。
混战中,赵晏一马当?先,雪亮的刀锋所向?披靡,如凌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