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收割和移植月季,贺君觉得用锄头下田整地行为也不是不可以。唯一的缺点就是,给人感觉太过朴实,朴实到……
古代都能用畜力和木制、铁制农具,他们怎么还要用最复古的锄头?
贺君看着资料上翻地的深度,觉得他们几个的力气估计不太成。他收回手机:“整地需要翻土,翻土至少深度要十厘米,我们……”
话没有说透,他朝着队友们温和笑了笑,一副“大家应该明白我们自己是废物吧”的姿态。
废物关正阳立刻表示:“我觉得我们需要场外求助。”
童文乐附议:“这个真得借工具。”
借什么呢?说得好像整地的工具他们会开一样。
叶浩问他们:“你们会用?”
所有人陷入沉默。
他们未成年的时候就签了公司,每天除了完成学业,其余空闲时间学的都是唱歌跳舞表情控制。邱丰好歹还懂点,但懂不代表会用。
洪导在前面见他们一脸绝望,插刀补了一句:“育苗的水稻要种入水稻田,需要我们收拾好稻田,甚至施一定量的肥料。肥料的话,我们工作人员已经帮你们处理好。以旋耕方式,将高留茬和秸秆碾碎,由你们铺到土里。”
工作人员搬运出了几尼龙麻袋的碎屑,显然是上次帮他们处理收割后续的产物。
五人组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
洪导表示:“由于不久就要到梅雨季节,秋季的江南不需要用水泡田太久。水量多少,怎么处理,需要你们自己去研究,并完成水稻种植作业。”
他说完自己鼓起掌来。
五人组僵硬着缓慢鼓掌,就连贺君常年习惯温和待人,现在脸上都充满了肉眼可见的绝望。
邱丰朴实思考起来:“我们可以先下田,把田稍微收整一下,然后去问本地人借工具。最好让他们能够指导我们怎么使用。”
童文乐却提出了非常资本的想法,看向众人,问了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不卖了花,花钱请一个本地人帮我们整田?”
他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看向童文乐,眼内充满了震撼与钦佩。
他们光顾着是在拍节目,怎么没想到还能这么搞?
贺君觉得这个方法很好,但:“这样会不会镜头少了?”
叶浩想了想:“我们是男团,本来就不擅长种田。到时候产量不高,反而有点外行做内行事,浪费粮食的感觉。”
童文乐也不觉得镜头少是问题。他很认真和他们分析:“你们看啊。本地人种田亩数多,人力不足,才要买农耕设备。多到什么程度呢?上百亩,上万亩。”
贺君意识到童文乐的意思:“田一多,哪怕纯机械化也需要一定量的人力。他们自己也要找帮工。”
关正阳突然想到一点:“本地村子和村子之前,肯定不可能是一样富裕的。田地富裕的村庄就可以和不太富裕的村庄结对,然后共同富裕。”
所以当地必然有村子或者有专门当帮工的人。
几个人这么一讨论,竟是多个角度都考虑到了。
策划小佳看着这五个人,颇为满意往椅子上靠了靠:这五个人家庭情况完全不一样,思考角度有从民众出发的朴实角度,有从效率出发的资本角度,更有从结对出发的共同富裕角度。有队长人性化的思量,有队友从自身实际来的思考。
这些思维冲撞,再加上团队的队友情感,个人家庭的冲突,本地人的文化叠加。
这不比别的综艺有内涵多了?这不比传统唱跳男团玩个游戏有意义多了?
策划小佳笑了笑,想着自己从经纪人那儿了解到的情况,以及她的剪辑要求:哎,开播的热搜可以一个个安排起来了。
团队五个人并不知道策划怎么想,也不知道后期会怎么剪。
他们像是探讨国家重要议题一样,分析利弊,最终考虑好了。
贺君总结他们的决定:“那就这样。我们找一个本地人来水稻田整地,在边上帮忙并学习。接下来我们需要抽出时间再卖一批花,把我们下个月缺的生活必须物品给买上。”
除了要为下个月的自力更生打拼,贺君还想着一个重要的问题:“另外,大棚里的花是有限的。我们卖掉之后还得种新的花。”
所有人纷纷点头。
贺君一拍手:“那今天我们分组,一组下田收拾田。另一组去周边找可以过来整地的本地人。”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非常统一把手放到身后。
又是划拳分组的一天。
分好组,贺君带着叶浩和童文乐下田。关正阳带着邱丰出去请人过来帮忙整田,还得是带机器的那种。
事实上,哪怕要借助外力,整田这个工作依旧硬生生花费了他们一整周的时间。
第一天,贺君在水稻田里捡石头,拔野草。他戴着总算有钱买了的草帽,穿着冰袖戴着手套,从水稻田头摸到水稻田尾。
他收割水稻时没觉得,现在下田收整时才发现水稻田“物产”丰富。除了石头野草之外,还能摸到泥鳅、螺蛳、龙虾以及……螃蟹。
摸到人傻。
贺君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镇定,默默屏蔽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