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慕容丞不敌龙霄之际,骆城云与席珩二人赶到,逆转了形式。
龙霄惊恐地望向他,不明白自己口中所说的师父为何会真的赶至于此,也不明白骆城云为何对他大打出手。
他只知道自己浑身被真气震麻,胸腔生闷,再也憋不住朝地吐了一口血,骆城云这是下了狠手,想要置他于死地:“师父,为何?”
为何一言不发就动手?
为何连解释的工夫都不肯留给他!
饶是以往席珩不知龙霄做的那些事,可看到慕容丞为龙霄所伤,前几日才好不容易将人救回来的他此刻越发震怒,恨不得跟在骆城云之后再补一掌。
念在龙霄是骆城云的徒弟,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朝慕容丞走去,检查起他的伤情。
“席,席宗主。”慕容丞原先抱着必死的决心,突然见到席珩,眼眶一酸,险些不争气地哭了出来,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年纪轻轻步入金丹期,天资聪慧,哪经历过什么凶险,这才养成了他这幅性子。
席珩取出上等的灵药,让他服用,轻声安慰道:“没事了。”
慕容丞欣喜地拉着席珩的袖子,像是受伤的小动作找寻安全感一般,再也不愿放开。
骆城云却还得收拾这个畜生。
他提剑朝龙霄走去:“杀人夺宝,滥用师名,这就是你在秘境中学到的?”
剑尖直指龙霄,连剑里俯身的剑灵都感到愤怒,整把剑呈现出莹亮的光芒,剑灵咬着牙对骆城云传讯道:“将剑挪开,我不愿对着这个脏东西,恶心。”
骆城云置若罔闻。
龙霄深知自己已无狡辩机会,干脆低头认错:“是弟子一时鬼迷心窍被他人迷惑,此举非弟子本意,还望师尊原谅弟子一回。”
“我已给过你不少机会。”骆城云淡淡说道,龙霄如今还能安然无恙地待在玄空门,便是他一再纵容的原因,可龙霄倒好,非但不珍惜反而变本加厉,做出有违天良之事,他不能再留他,“今日之事并非我玄空门所能容忍,我将你逐出师门,你可有意见?”
“不行!”龙霄叫嚣着拒绝,如今他唯一仰仗的就是骆城云关门弟子这一身份,若是把他逐出师门,还不如叫他去死。
龙霄彻底慌了,跪在骆城云面前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弟子做了错事,罪该万死,还请师父念在你我二人这么多年的师徒之情,原谅龙霄一次,龙霄此后绝不再犯。”
“我意已决。”骆城云不为所动。
“师父,我待你之心日月可鉴,这么多年,我一直敬你慕你,如今你就为了个外人宁愿将我逐出师门,也不愿听我的解释吗?”龙霄哀戚道。
“你还有何说法?”骆城云倒要听听,都到了这个地步,龙霄还能怎样说出一朵花来。
龙霄收起脸上悲愤,开始编造他的苦衷:“师父有所不知,飞絮镜的下落我乃从魔教口中得知,魔教此次对飞絮镜势在必得,已派人前去夺得此镜,弟子此番前来并非为了私利,而是为了咱们修真界的安危啊!”
龙霄一通话后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从原先杀人夺宝的恶徒变为了身怀大义之人,他的意思就是说他这么做是把慕容丞认作魔教之人,杀慕容丞是在斩妖除魔替天行道。
他千算万算,怎么样都没算到骆城云与席珩早前与慕容丞相遇,并还约在今日重聚于此,否则他的计谋还真能得逞。
慕容丞一袭白衣,眉目清正,骆城云仰头示意道:“你是说他那模样,是魔教中人?”
“回禀师尊,魔教之人善于伪装,防人之心不可无。”龙霄也知道慕容丞的身份与魔教差了十万八千里,可事到如今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
骆城云嘲讽一句:“你的防范之心过于强了。”
强到险些将这个“魔教中人”能杀死的地步。
“师父教训的是。”龙霄继续低头认怂。
骆城云没这么容易被他说服,执意道:“话虽如此,可你今日之举实为大恶,若传出去不光是我,整个玄空门的名声怕是不保,为了不玷污玄空门,我不得不将你逐出师门。”
龙霄仰起头,像是濒死之人散发出眼中最后的光亮:“师父!若我保证此事不会有外人知晓呢?”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龙霄一步步爬到了慕容丞面前,对这个先前还是自己手下败将之人磕头认错,诚心实意道:“请道兄饶小人一命,先前龙霄多有冒犯,罪该万死,道兄想怎么责罚龙霄都行,只求道兄对今日之事保密,待解恨后便原谅在下一次吧。”
怎么?
见他这里劝不动,便去欺负老实人了?
骆城云对他的做法不喜,重伤的慕容丞也被他吓到了,越发靠近席珩,无措道:“你、你别过来,离我远点。”
好歹也是前世相伴最久之人,这世龙霄虽不认识慕容丞,却能一眼看穿慕容丞的弱点,他当即拿剑自断一臂,动作狠绝,鲜血四溢:“龙霄伤了道兄,便用一只手来偿还,不知这般你可满意?”
慕容丞被他一言不合就断手的举措所惊,连忙道:“你何至于此?”
龙霄执着道:“道兄无需自责,此手为表在下歉意,还望道兄原谅龙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