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周,骆城云拒绝了龙霄不下十次的登门求见。
被反复拒绝的龙霄锲而不舍,屡败屡战,除了在刚从禁崖出来的那晚见过骆城云,就再没了接触他的机会。
每次龙霄找了修炼的借口,都会被骆城云用秘籍或灵药打发。
次数多了,便显得他是为了骆城云手里的好东西故意登门。
玄空门的人看他的眼神已逐渐不对劲。
长期见不到骆城云,龙霄心中愈发烦乱,随着时日的推移,他对席珩的迷恋在逐渐变淡,反倒怀念起以前骆城云对他的好,是元清将他从暗无天日的时光中救出来,也是元清给了他一直想要的身份地位。
元清一旦对他冷淡下来,玄空门那些逢高踩地的弟子见到他也不如往日恭敬,甚至为了不得罪殷棠,时常见他如空气。
若是师父没变该多好?
若是师父还能像以前那般待他。
当一个人始终享有特权时不会记得背后之人的好,只有把他亲手捧到高处,再让他体会重重摔下来的感受,龙霄才会明白骆城云的重要意义。
他从来都不是特别的。
他的特别之处,在于他有一个第一强者的师父。
“师弟,你这般行事,怕是不妥吧?”青澜手里拿了套杂役服装,有些犹豫。
龙霄夺过他手中衣物,坦然道:“没什么,他是我师父,纵然发现了又如何?”
龙霄不愿相信他这般轻易地失去了骆城云心中的地位,对自己仍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只要他能见到师父,定会让师父回心转意,再度领会他的好。
青澜就是他拜托帮忙助他的倒霉蛋。
以青澜的地位,想要不被人怀疑弄来一套杂役弟子的衣服,可谓是轻而易举,事后即便被揭发,也怪罪不到青澜的头上。
反倒还能借此机会卖龙霄一个好。
“那你多加小心。”青澜叮嘱他。
龙霄自信一笑:“我会的。”
趁着夜里,龙霄换上了杂役的衣着,混进了骆城云府中,往日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如今却要偷偷摸摸才能进来,龙霄倍感悲哀。
“诶,你傻站这儿干吗,新来的啊?”同为杂役的弟子叫住了他。
龙霄连忙收起心中伤感,低下头:“是,今天刚调来此处。”
“新来的就是不懂事,我们虽是杂役,可元清道祖这儿的能和外面一样吗?以后给我机灵点,去,把这东西给席宗主送去。”那人顺势将手里的活推给了龙霄。
没想到机会来得如此之快,龙霄接过托盘时整个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嫌弃他的杂役用力踹了一脚:“还站着?还不快去?”
“是。”龙霄压下心中的怒火,默默将对方长相记下,等来日再向其报复。
今天暂且忍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龙霄心情复杂地走到骆城云的住处。
在来的路上他问过别人,如今席珩和骆城云住在一块,两人感情非比寻常,整日黏黏糊糊的,导致他们都不爱往那两人面前凑,省得自讨没趣。
他想见的是骆城云。
意外却要见到席珩。
龙霄心情复杂。
面对这个自己曾经思慕过的人,龙霄说不清此时的他究竟对席珩是怎样一种感受,他只知道,听见席珩和骆城云亲密的往事时,他的心仍会不受控抽痛。
近日来的日子过得太苦,龙霄的心时不时就痛都快习惯了。
若是他不曾对席珩起过妄念,会不会他现在仍是师父疼爱的弟子?
过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光生活。
可惜他的贪亲手将这一切都毁了。
龙霄拿着托盘悄声进了门,用眼角的余光观测到屋内只有席珩,他心下暗喜,怕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如外界传闻那般好?
恩爱只是假象,想来也是,像师父那样冷清冷性之人怎么可能突然转□□上了另外一人?
定是骗他的。
龙霄按捺着内心狂喜,一步步朝席珩走去,放在手中的东西,不免暗自多看了席珩几眼。
那人的眉眼、唇,无一不是自己思慕的模样,当再次重新看见席珩之时,龙霄原先克制得极好的爱意又疯狂涌现,他想开口问问,问问席珩是不是在这过得不开心?
若是他想离开,他定抛下这一切带他走。
“你怎么还不走?”席珩连抬眼都不曾抬眼看他,只觉这个杂役站得离自己过于近,于是开口驱逐道。
龙霄狂热到一半的心被人泼了盆冷水,失望地咬着下唇,默默退下。
他的态度不是对他。
他没认出他,若是认出了,席珩一定不是这般态度!
龙霄不断劝说自己。
“等急了?”屏风后出来一个人,亲昵地站到席珩身后,伸手拦住了他的腰,见他潮湿的发丝想来是刚沐浴过,空气里都带了丝清香。
席珩被人抱着,回头瞪了他一眼,唤道:“松开。”
骆城云轻笑,非但没松,还趁着席珩回头的工夫,温柔地吻上了他的唇角,反复轻啄,直将人变得不再抗拒。
暧昧的水声,鼻间含糊不清的哼咛,令龙霄浑然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