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叫许立安,是谷家失散多年的儿子,许立安三岁时走丢,谷家人受不了这个打击,尤其是许立安的母亲赵书芹,成天拿着原身的照片不吃不喝的,身体日渐憔悴。
无奈之下,许立安的父亲谷家豪领养回来一个三岁的孩子,陪在赵书芹身边,改名为谷景成,是谷家的养子。
两年后,谷锦辉出生,备受宠爱,谷家人每个都捧着他,想做什么做什么,养出了个混世魔王,其中最宠谷锦辉的当属谷景成,任劳任怨,温柔宽容,他知道自己地位不稳,只有谷锦辉离不开他,他在这个家才有意义。
许立安在乡下待了十七年,收养他的那家人起初待他不错,常年怀不上孕,听别人说得先领养个儿子才能有子孙缘,他们想着要是实在生不出,就把许立安当亲生的看待,谁知道许立安刚来一年,女主人就怀孕了。
从那以后,许立安的日子算不上好,毕竟不是亲生的,能给口饭吃就不错了,因此许立安就算考上了大学,也没去读。
谷家人在工地发现的许立安,那时候许立安正捧着十块钱一份的盒饭吃得正香,突然有人告诉他,他的亲生父母来接他回家了。
许立安本以为回到谷家,能让他享受到久违的亲情,可谷锦辉根本不认他,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指着他说脏,让许立安从这个家滚出去。
他只有一个哥哥,那就是谷景成。
谷锦辉被宠坏了,骄纵、任性,十五岁的少年,什么话都敢说。
他爸头一回对谷锦辉发火:“胡说什么?还不快给你哥道歉。”
谷锦辉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没有丝毫悔过之意:“给他道歉,凭什么?他配吗?这个家有我没他,你们自己想吧。”
说完这句话,谷锦辉头也不回地上楼,脚下楼梯踩得嘎吱作响,从步伐中就能听出的愤怒。
“立安,别往心里去啊,你弟就这样,从小被宠坏了,待会儿我好好教训他。”谷家豪有些尴尬,小儿子不接受这个失散多年的亲哥哥,他也只能先安抚一方。
许立安一回到谷家就被羞辱,这是他没能料到的,他性子敏感自卑,踏进这儿的那刻就让他感到不适。
灰扑扑的他,身上沾满尘土,指甲缝里也有着干活留下的痕迹,谷家的地面很白,头顶的灯亮眼得很,他经过的地方,留下一个个漆黑的脚印。
骆城云没这么狼狈过,面对谷家豪愧疚的目光,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我能先洗个澡吗?”
“诶,行,我带你回你卧室洗。”谷家豪在前面带路,“知道你要回来,房间都提前收拾好了,柜子里衣服都是新的,看你想穿哪套。”
谷家最好的房间现在谷锦辉住着,留给他的,只有客房。
进门前,骆城云对他说了声:“谢谢。”
“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谷家豪既欣慰又复杂。
浴室地面汇聚的水都是灰的,骆城云把自己冲洗干净后,才看清镜中的脸,面庞消瘦,长期营养不良,鼻子很挺,五官倒还端正,洗干净后和之前的模样天差地别。
许立安的自卑让他不敢提出任何要求,初次见面谷锦辉对他的排斥,磋磨了他那仅有的胆量。
谷家豪带他回自己的房间,许立安坐都不敢坐,硬生生在屋里罚站。
为了顾及他自尊,谷家豪换了个委婉的方式,安慰他好好休息,许立安没明白,脏兮兮地等到晚上面对母亲,赵书芹有洁癖,原先的母爱亲情也被许立安的外表冲淡不少,没伸出手抱他。
许立安的这副身体太过疲惫,长期的操劳,抬一下手都觉得酸,一沾上床,软软地陷了下去,骆城云很快睡着。
梦里并不安稳,潜意识中觉得有谁在喊他,声音又轻又软,像是棉花糖。
“夫人。”
“夫人您回来了。”佣人弯腰问候。
赵书芹刚从外面回来,神情急切:“立安呢?立安在哪儿?我要见他。”
“立安在房间休息,你晚上就能看见他。”谷家豪安抚自己妻子,显然在此等候已久,“反倒是锦辉,真该好好说说他。”
“锦辉怎么了?”赵书芹听不得别人说自家儿子的坏话。
谷家豪便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告诉她。
家里赵书芹和谷锦辉母子两人感情好,由她出面,效果会好得多。
“你等等,我去见见锦辉。”赵书芹暂时压抑下对许立安的思念之情,放下包来到了谷锦辉的卧室,敲门道,“开门,锦辉,是妈妈。”
门应声而开,谷锦辉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扑进自家母亲怀中,哼哼唧唧地开始撒娇:“妈,我不要认他,脏死了,我有一个哥哥就够了,为什么现在又来一个?还,还是这样的。”
许立安的走丢对谷家造成极大打击,直到谷锦辉出生后,赵书芹才缓过来,从此,极少有人在家里提起许立安的名字。
谷锦辉更是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亲哥哥,他早把谷景成当成自己的亲生哥哥看待。
“锦辉,乖啊,是妈妈不好,当年弄丢了立安,不然该是立安陪着你长大的。”好歹是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孩子,赵书芹不舍得说重话,“就算你有多么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