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轻轻地在□□母额头上印上一吻。
“晚安,太祖母。”
随后如同墨色的影子退走离开。
老太君沉入在梦境中,梦中她的歌儿还是个奶娃娃,漂亮的大眼睛,粉嘟嘟的小脸,看见人就笑,把脸凑过去,还会亲她呢。
老太君呼吸平稳,睡梦中脸上溢出慈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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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歌离开太祖母的寝室,没有转身去别的地方,也没有回自己房间。她在廊下看不见的角落里驻足沉思。
难道她想错了?
不应该。
如果今日在皇宫中观察她的是皇帝,结合太祖母昨日同她说的,能护住闻家的只有圣上这句话,那么闻家绝对有个秘密同皇帝有关。
这也和她刚到这个世界接受完信息时的推测差不多。
她直觉侯府中一定藏着什么东西。
闻歌一向相信直觉,直觉这东西不一定每次都有结果,但出现直觉就说明有某种预兆。
闻歌望向头顶的圆月深思,她在想,要是让她藏一个重要的东西,会藏在哪呢?
肯定是藏在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也想不到的地方。
找不到又想不到的地方
闻歌的目光看向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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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子时半夜慢慢起了风,悬挂在房檐下的灯笼轻轻摇曳,长明灯烛火昏黄澄澈。
闻歌对着祠堂里的祖宗牌位拜了拜。
从小到大她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了,没事就过来拜一拜,多年来和这里的祖宗都混成了熟人。
“祖宗莫怪,后辈无意冒犯,就是来找一样东西。”
打完招呼,闻歌便在祠堂里挨处找了起来,上至房梁屋瓦下至每一块地砖都摸了个遍,明面上这些地方都干干净净的没有藏东西,最后连灯座都抬起来看了。
无功而返之后,闻歌把目光看向祭堂上。
哎,终究还是要冒犯祖宗了。
“各位列祖列宗,我给大家擦擦灵位。”
闻歌拿出一条手帕,从最下面一层开始,挨个拿起牌位边擦边看。
闻家祠堂中的牌位,底座都被镶了一层铜,底座沉重这样不易翻倒,多年来被细心擦拭,边角已经磨光。
一个个逝去的名字在手中拿起又放下,闻歌细心的擦拭牌位,在擦拭完老侯爷的牌位时刚要放回原位,距离祭台悬浮半寸,闻歌手腕回转,重新拿回了面前。
她轻轻的颠了颠手中的重量,另一只手拿起另一块牌位对比,感觉上没有太明显的差距,但老侯爷的牌位好像略重一点。
就一点,非常非常细微的差别。
闻歌给老侯爷磕了个头。
“太爷爷莫怪,孙儿就看一看。”
然后她就拿着老侯爷的牌位仔仔细细的研究,擦敲按拧——咯噔,一声轻响,牌身与底座出现了一丝松动。
闻歌眉眼轻跳,嘴角溢出轻柔的微笑。
找到了。
这是一个很小的夹层,夹层里放着半块底座。
闻歌惊讶地看着这个小东西。
这竟然是半块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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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誉王府。
宽敞的演武场中一大早就摆放上一排靶子。
“咻!咻!咻!”
练武场中央,一身短打的誉王赵瑾,手持长弓利箭弯弓射靶,他臂展修长,孔武有力,施力时浑身肌肉鼓起,猿背狼腰,线条极其完美,浑身上下充斥着浓厚的荷尔蒙力量。
三箭齐发,一击过后不停,接连十射,箭箭直中靶心。
“换弓来。”
话落身旁的侍卫立即递上新弓,赵瑾丢开手上用过这把接过新弓,这把新弓比上一把的短,所用的弓箭也短。
赵瑾调整展臂姿势,又是十发连射,全中。
“换弓来。”
侍卫立即换上新弓新箭,赵瑾继续持弓射靶。射靶的同时他也不是站着不动,而是不断的调整距离和姿势,英俊的眉眼在晨光下反射出刀雕斧刻的犀利美感。
放眼看去,在赵瑾身边的弓架上挂着好些把弓箭,几乎挂成了一面墙,这些弓不同材质、不同样式、而且从大到小各种型号都有,几乎把所有能找到的大小类型都找来了。
在赵瑾的手边上还有好些支箭羽,与弓箭不同,所有箭羽的长短模样全都是一样的,与那当日捡回来断箭一模一样。
这些箭羽不是他叫人特制的,是他吩咐手下在城里城外所有能买到这样箭羽的地方买来的。
实际上这样的短箭在市面上非常普遍,君子六艺中,射术一艺就是指的弓箭,京城中世家子弟居多,大多年少时就开始学习射术,很多女子也会学,这种短箭就是给身量矮的少年、或者女子们来用的,不是多么罕见的尺寸。很轻易就能买到。
那日林中的无名刺客用这种短箭,看似是留下了线索,但其实这线索一查就断,等于什么都没留下。
赵瑾一把把的试弓,射满一个靶子,侍卫们连忙来换下另一个,生怕耽误了王爷的雅兴。
一个时辰后,给他换靶心的侍卫都累出了一身汗,而他只是鬓角微湿,气息乱都没乱一下。
终于,赵瑾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