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赵誉尽兴这才被撵出来的。
这年代就是这样。男人无论有多少女人都是应该的,而女人的身上只要沾了半点儿污迹那这辈子就毁了。
苏婉云眼看及笄,却没有合适的人家上门求亲。而低一些的门第苏家又瞧不上。如今苏煜扬在宫中行走,俨然是赵誉的宠臣。福姐儿又高居贵妃之位,是宫里头头一份儿,且又怀了身子。这样的荣宠给苏家无限信心,苏老夫人虽瞧不上福姐儿,可在外头也没少拿福姐儿的名头耍威风。
要不是有三房这父女俩撑着脸面,苏煜炆被贬谪到地方上去的事儿可够苏家消沉许多年了。
福姐儿笑了:“大伯母觉得做王妃不好?若是婉云点了头,桂王那边就要给赵誉递折子请求赐婚了。前头的桂王妃才去小三个月,虽说这婚事说得急促了些,可这嫁妆和聘礼什么的备一备,也得一年多……”
林氏打断她:“娘娘!桂王六十多了!婉云才及笄,您真觉得这婚事可行吗?娘娘,就是我们都应承了,叫人知道的您的堂姐妹为攀权贵嫁了比祖父还年长的人,人家要怎么笑话咱们苏家,怎么笑话娘娘您呢?”
这时候知道要脸了?强迫福姐儿进宫给姑父生孩子的又是谁呢?
事关她的亲骨肉,她就不愿意了,怎么当初还挺积极的把她推到前面来?
福姐儿叹了声:“苏家的名声啊,早年就有些不好了。伯母何必在意旁人说什么?婉云的日子过得逍遥,这才最实在的呢。像伯母先前劝我的,男人家年长些,更懂得疼人,这不是伯母亲口说的吗?怎么到了婉云这儿,伯母就不认了?”
苏煜扬不敢得罪宗亲,就想叫她给赵誉吹枕头风拒了这门亲事 ,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受了恩惠,凭什么?
林氏被福姐儿说得哑口无言,还待再说,外头传报,说赵誉过来了。
林氏和苏老夫人只得住了口,赵誉进来赏赐了苏家许多东西,又说了番慰勉的话,苏老夫人和林氏失望地告退了。
赵誉瞧福姐儿脸色不好看,知道定是与苏家的事有关,握着她手道:“穿得这么少,指尖儿都凉了。”亲自给她披了衣裳,偎着她道:“是说桂王求亲一事?”
福姐儿本是不想和赵誉提这事儿的,赵誉问了,她不能不答,只得点了点头,“皇上,我不想您为着我的关系受累。”
赵誉温笑:“朕知道。你也不大喜欢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顿了顿道:“不管是瞧在你,还是瞧在你父亲上头,这桩婚事朕都不是很看好的。桂王这一支,下面几乎没有成器的子侄,桂王年纪不小了,与女色上头颇不检点。这回过世的桂王妃,已是他第四任妻子。若你觉得不好,朕替你驳回了,也没多大的事儿。”
桂王求娶苏家女,自然也是瞧上了如今苏煜扬和福姐儿在赵誉跟前的影响力,想讨赵誉喜欢,还有什么比与他亲上加亲更简便的?
但于赵誉来说,他其实并不希望嫔妃的母族与藩王有所联系。
福姐儿默了片刻,抬眼道:“皇上,真不打紧么?桂王会不会心里头怨恨?”
赵誉笑了下:“怨谁?怨朕?他敢?”
福姐儿犹豫:“可是皇上贸然替苏家出面,总是不好。”
赵誉沉吟:“那朕替你那姐妹赐门婚事,叫他歇了想头就是了。”
福姐儿眨了眨眼睛:“皇上可有合适的人选?”
赵誉试探:“睿王府里还有个侧妃的位置。”
福姐儿不吭声。
“武毅侯齐飞三年前没了原配。”
“徐汉桥的弟弟……”
福姐儿轻轻扯他的衣服:“皇上,我与父亲已经备受偏爱,若是族中再与朝中重臣结了姻亲,只怕要引起大臣们的担忧……”
福姐儿抚着肚子,垂下眼有一瞬软弱:“我这肚子里的是不是皇子还未可知,外头已经传出流言说我有意后位……皇上,这些事儿……我害怕。我只想安安心心的守着皇上和孩子……我真的、真的没有想过那么多……”
赵誉轻抚她顶发,温声道:“朕知道。你从来没与朕索取过,是朕自愿给你。朕过了而立之年,才开始懂得心里牵挂人的滋味,你与旁人不一样,从来都不一样……”
赵誉将她拥着,脸颊埋在她颈窝中,“你不要怕,外头的事儿,有朕担着。这天下都是朕的,朕难道宠个人还要瞧旁人脸色?”
福姐儿绞着他的袖子,垂头长叹一声:“皇上……”
十五上元节,承恩伯入宫参宴带回来一张圣旨。
赵誉给苏家长房嫡女苏婉云赐婚长兴侯府,嫁的是长兴侯的侄儿,冷家四房长子冷书启。
苏家笼罩着阴云。
洛阳公主和长兴侯因之前的事儿为赵誉所不喜,长兴侯府已经门庭冷落多年。本来尚主就注定前程停滞不前,加上又触犯龙颜,藐视国法,赵誉根本没对自个儿姐姐和姐夫有任何偏袒,还怪责其折损了皇族颜面。冷家两个姑娘参加选秀一个都没能留在宫中,去年前后嫁了人,许的婚事也算不上好。旁的大臣怕受牵连也不大与冷家来往,洛阳公主的嫡女长宁眼看到了适婚年龄还是小姑独处没有下文,洛阳公主几番递折子进宫想求太后和赵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