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的话才刚说完,贾琏正好打外头回来,听到这话好奇的问:“什么喜事?”
平儿笑着把探春和张震两人说话的事情,告诉了贾琏,贾琏听完了只觉得奇怪。
“家里又不拘着妹妹跟外男说话,只是说几句话,怎么就有喜事了?”
王熙凤这头正给孩子缝衣裳,笑着抬头道:“你不知道,方才那张震来了个英雄救美,还被二丫头指着一通骂。
“你也知道你妹妹的性子,真的恼了一个人,哪里这么容易就消气的?结果出来这才几分钟呢,就聊得连差事都忘了。
“依我看,这丫头怕是瞧上人家了,只不过自个还不知晓呢。”
贾琏闻言倒是好奇了起来,特地还跑二门去逛了一圈,回来后大笑道:“真真是个野丫头,我去时,她还不知羞的要跟人比骑射呢。
“人家那可是自幼就从军的人,她也不知个天高地厚的,我看人家真答应下来,她怎么收场。”
王熙凤白了他一眼道:“一点儿当哥哥的样子都没有,如今家里又不是没旁的人。那梅太太还在府上,真给她瞧见,还不知要怎么想咱家的姑娘呢。
“你不说叫住她,拉着她一点儿,怎么还幸灾乐祸起来了?”
贾琏笑道:“二妹妹就是这性子,除了林妹妹,谁能拉的住她?再说人家小将军还有命令在身,可没同意跟她比。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梅太太在家住着,还这么纵容她,确实有些不妥。”
说罢他冲着窗外叫旺儿,叫来了自己的心腹,又对他道:“去提醒二姑娘,太太还有差事给她,叫她莫忘了。”
探春这头跟张震聊了几句,倒是聊得欢喜了起来,旺儿来提醒她,她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去客院看看。
她一时懊恼起来,对着张震发脾气道:“都怪你,跟你讲话,害我连正经差事都忘了。”
张震这孩子也是傻,人家怪他,他也以为是自个错了,赶紧赔礼道:“都是末将不是,还请小姐勿怪。”
探春本还有脾气要发,可他这一口就承认下来是他的错,搞得她再有劲也使不出来了。
于是这姑娘一跺脚,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倒是张震,看见探春走了,还对着探春的背影拱手作揖说了句:“小姐慢走。”
探春噎的一怔,赶紧加快脚步去了客院。转了一圈见收拾妥当了,又叫人来问:“来了几个当差的?”
那婆子道:“加我共两个年级大的,专管看门和防火,另还有粗使的丫鬟四个。”
探春又问:“怎么没有贴身伺候的?”
婆子回道:“听闻梅太太带了两个贴身丫鬟,并两个小厮来,想着因不会再用别人,金钏姑娘便没指派多余的人。”
探春道:“糊涂,人家自个带的,那是人家的。来咱家小住,又岂能不派人跟着伺候。人家的丫鬟再好,能熟悉咱家的格局布置和规矩不成?再去叫两个培训好的来,只做二等的使唤,粗使的四个也不够,再加两个过来。”
婆子忙出门找金钏去要人,不多时又送来四个丫鬟,探春亲自指了两个临时抬做二等丫鬟,另外两个又安排了打帘子和粘知了的差事。
临去复命时,探春回头吩咐:“都打起精神来,好生伺候着。这可是闽浙总督夫人,与咱们太太那是一个品级的贵人。无论规矩礼仪,都比我母亲还讲究一些。若是丢了府上的脸面,我可不轻饶。”
婆子和丫鬟们忙应声道是,探春又道:“门口那帘子换了,咱们从京城带来的防虫帘子挂上。莫为了脸面用什么纱帘,这东西又不防虫,又闷热。再把上房拿艾草熏了,免得存留了什么虫子的,咬得人睡不着。”
吩咐完这些,她这才回母亲那里复命,路过张震时,她张了张嘴,最后见张震目不斜视的,她也一赌气没理人家,就这么进去了。
邢霜这边正跟梅氏说到儿女的教养问题,就见女儿打外头进来,福了一福道:“母亲,客院已收拾妥当,不过这会儿我叫人拿艾草把上房熏一熏,怕是还住不得人。请梅太太再稍作片刻,那等艾草的味道散了再去休整。”
梅氏哎哟了一声,冲探春招了招手,探春乖巧的走至她跟前,梅氏用另一只手拉住她,欢喜的道:“你可真能干,这么小小的年纪,竟如此周到。”
探春笑着福了一下,对梅氏道:“梅太太谬赞了。”
邢霜有心夸一夸女儿,笑着对梅氏道:“我那会儿也不会带孩子,想着她们除了上课也闲着没事可做,便每日叫她们到跟前来陪着。我管家时她们皆在身边,想来是那时学了点皮毛。”
梅氏闻言扭头对邢霜道:“姐姐谦虚了,我可是听说,贵府的姑娘们,自幼便学习管家。最大的大姑娘也是七岁就开始学了,这几个小的,年纪不到七岁,也跟着一块听课。
“古来有话‘名师出高徒’,邢姐姐的管家本事,在京中谁人不知?她们自幼便随着邢姐姐学习,想来也是不差的。
“方才有个丫鬟来回,说是客院收拾好了。你却没让我动,我还只当奇怪。如今看来,果然这丫鬟的话就是不做准,还是你亲自教养出来的姑娘妥帖些。”
探春听梅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