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听说太太来了,忙挺着大肚子出来接待。邢霜赶紧扶住了她,又问平儿:“你们奶奶这些天可有走动?”
平儿笑道:“依着太太的吩咐,每日都走半个时辰。太太放心,便是太太不交代,奶奶也闲不住呢。”
邢霜笑着点头,又对王熙凤道:“自个也注意着点,虽然走动重要,但也别累着身子。”
王熙凤一路笑着听太太嘱咐,进了屋才道:“太太第一次上门,也不说叫人去接,我这儿也没个准备,倒叫太太笑话。”
邢霜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这也是心血来潮,要什么准备?只不过英吉利来了信,想给你和琏儿都报个信儿。”
王熙凤一听,立马笑道:“是妹妹们的信?”
邢霜摇了摇头,笑着看着王熙凤,故弄玄虚。
可王熙凤什么人,立马就明白了过来,又笑道:“是老爷到英吉利了?”
邢霜这才点头,笑着把信拿了出来,给王熙凤看了,又对她道:“我原想着,让你替我回个信。但这半路上,又想起个主意来。”
王熙凤忙问:“什么主意?”
邢霜笑眯眯的问道:“你在英吉利,可曾听说过钢笔?”
王熙凤怔了怔道:“蘸水笔倒是有,只是钢笔未曾听说。”
邢霜心下了然,正准备让平儿去叫贾琏,贾琏倒听说娘来了,自己找了过来。
邢霜便把这钢笔说给贾琏听,又拿了炭笔来,将她所知的原理和钢笔的构架划给了贾琏看。
“可造的出来?”邢霜问。
贾琏看着图纸默默沉思了一番,最后问道:“娘这构思倒是极好,容我试试。”
邢霜又提醒他道:“这笔头材质需用钢制才行,另外墨汁也得西洋的墨汁,不可用咱们这边的墨。”
贾琏笑道:“难不成娘今儿跑一趟,只为叫儿子做支笔出来?”
邢霜抿嘴一笑,温柔的道:“你这孩子,再过两日便是你的生辰,难道自个还忘了不成?你是要宴客还是单过了,总得通知家里一声。现如今都没收到你的信,我也只有亲自跑一趟来问问了。”
贾琏心中一暖,忙道:“原打算我回本家给老太太太太磕头就是,家里就不办了,省的奶奶操劳。”
邢霜点头称赞道:“你能疼你媳妇,又记得老太太和我,是个好的。只是你回来这么久,京中故友皆无来往,难不成以后都要大隐于市了?”
王熙凤忙道:“我也是这么说二爷的,偏二爷只是不听。如今连太太都这么说了,看你还有何理由推脱。”
贾琏忙肃了脸色道:“你大着肚子,如何操持?难不成为了我一人的生辰,连你母子二人的性命都不顾了?”
王熙凤又道:“我虽动不得,可又不是不能操办。育才有操持宴会的项目,去租两日的就好,左不过一个生辰,只请些朋友回来,哪里就麻烦死我了。”
邢霜听着这小两口都在为对方着想,心中忍不住欢喜,笑着道:“也不必你们麻烦,我自叫你弟妹回育才一趟,亲自替你安排好就行。你甄伯父和封伯母虽不在,但有你弟妹在,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贾琏这才松口道:“那就有劳母亲和弟妹了,只是儿子已经分家出来,还要让母亲担心,实在乃儿子不孝。”
邢霜笑眯眯的道:“想孝顺,替我好生把这钢笔造出来便是。你当我放心得下你们?虽分了家,可永远都是我儿子,我不担心,谁来担心?”
王熙凤和贾琏赶紧道谢,贾琏拿了图纸又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后宅,王熙凤陪着邢霜,又问起了邢霜的病情。
邢霜把这段时间吃药的事儿跟王熙凤一说,最后道:“原我是不信这些太医的,心道这是药三分毒,但凡有病没病,吃一堆的草进肚子里头,好好的身子也吃坏了。
“可这时间一长啊,吃了药跟没吃药就是有区别,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吃药看大夫了。为着这个,外头还传我快不行了。”
王熙凤笑道:“嘴长在她们身上,娘管这些作甚。好歹先把身子养好了,日后到她们跟前,再撕了她们的嘴。”
邢霜反问她:“你怎么样,快到日子了没有?”
王熙凤说:“小王太医隔两日便来一回,前儿才说,估摸着这个月底就差不多了。”
邢霜又问家里安排的如何,那些个稳婆都请了没有。
王熙凤又回:“我母亲特从金陵请了两个最好的稳婆过来,已在家里住下了,又有四个负责伺候月子的婆子,也都住在西厢候着了。”
邢霜这才宽心下来,对王熙凤嘱咐:“若是人手不够,只管上门来说,我那边也替你寻了四个稳婆四个月嫂。若是发作了,切记第一时间派人来叫我。不管白天晚上,都不可耽误。”
王熙凤一再答应下来,并保证第一时间就会通知邢霜,邢霜这才告辞回家。
谁知没过多久,还没到月底呢,王熙凤就要生了。
也是巧了,这一日正是贾琏的生日。白日里甄英莲安排了育才的人去置办宴席,贾琏也早早的来本家给贾母和邢霜王氏等人磕了头。
当晚邢霜正要睡下,紫鹃就急急忙忙冲进来道:“二奶奶发作了,平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