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自然是欢喜的领了新名字,给太太磕了头就下去写信去了。邢霜这头有了这么得力的助手,一时间也有了闲工夫,可以管教女儿了。
如今探春还小,正牙牙学语之中,邢霜可不想弄出第二个走偏的迎春来,便认认真真的每次抱着探春,教她学走路学说话。
转眼到了夏季,又是宝玉生日,这一次贾母不再藏着掖着,命邢霜办个家宴,娘几个聚在一起乐呵乐呵。
邢霜闻言,第一时间就通知了王氏,让王氏帮忙准备。
王氏听说这事儿,眼泪都掉了下来。整整四年了,贾母都没让她跟儿子独处过一回,防她跟防贼一般。可偏偏嫂子借着机会,给她机会亲近儿子,她怎能不感激?
虽说如今二子一直在老太太身边长大,与她不亲,可好歹也是她掉下来的骨肉,怎会不想念儿子?
有了这一出,王氏频频的往仙鹤堂跑,一来就是好几个时辰。贾母心知这是老大家的给老二家的一个机会见儿子,到底也心软了些,并不曾阻止。
而邢霜也借机长时间的跟这改过命的贾宝玉接触了一番,越接触,心里就越发的奇怪。
按理说,没了那通灵宝玉,贾宝玉应该就不会是以前的样子了。可为什么这小家伙倒还是按着书里的来,依旧喜欢女孩,见了丫鬟们便是一口一个姐姐妹妹的。
虽说年纪还小,还不显得荒唐,可再这么下去,不依旧和书里一样了?
邢霜按捺着心中的疑惑,待晚间丈夫回来与他提起这事儿,贾亮一听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邢霜愣愣的看着丈夫,就是想不起丈夫说的是什么。
“你倒是说明白点?”
贾亮冷笑道:“那书里,除了他,不是还有一个,口里爱叫姐姐妹妹的?”
邢霜一个激灵,顿时明悟过来,可不是,她差点忘了!
当年贾宝玉出生的时候,贾母就说过江南甄家也有个哥儿出生,取名也叫宝玉。当时只是刚出生还没什么,可是邢霜却知道,这个甄宝玉与贾宝玉一样,是个极爱姐姐妹妹的家伙。
“你说,那通灵宝玉,会不会跑到甄家去了?”邢霜躺在那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忍不住捅了捅丈夫问道:“当年你不是说,那一僧一道看到你就走了吗?且他们又去了姑苏,说不定就是去过甄家,又转到姑苏去的。”
说着说着,她吓得一股脑坐了起来,死命推了推丈夫:“糟了糟了。”
贾亮打着哈欠一把将妻子搂了下来:“有什么事睡醒再说。”
邢霜都快急哭了,拿手死命掐丈夫的腰间肉,边掐边道:“你给我醒醒,你忘了?那书里是甄家先被操了家的,如果这会儿我们两家命运对换了过来,岂不是我们家要先被操家?”
贾亮被妻子这一折腾,顿时睡意全无,再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一时也睡不着了。
夫妻俩又坐了起来,缩在被窝里窸窸窣窣的说着话,跟一对小老鼠似的。
第二天一大早,贾亮就出去了,邢霜这头跟王氏汇合去了贾母那儿,定下了宴席的标准后,就回来忙乎。
不到午时贾亮就回来了,把妻子拖到里屋,凑在她耳边道:“你坐稳了,别摔着……那通灵宝玉,真的到甄家去了。”
邢霜一个踉跄,抚了把炕桌:“什么?”
贾亮忙扶住了妻子道:“头里我去敬大哥那里打听到了,甄家确实出了跟咱家一样的事儿,不过他们早就压了下来,没往外传。也是敬大哥与那头亲近些,这才听说了这事儿。”
邢霜急的咬碎了一口银牙,追问道:“那敬哥哥还说了什么?”
贾亮摇了摇头道:“消息压得很紧,那头倒是没有声张,敬大哥这边也只是听说,也并不作数。他说若是担心,可差人去问问。”
邢霜忙道:“如此便要麻烦他了,可是派谁去好些?”
贾亮笑了起来:“用不着别人,你大哥便可。”
邢霜皱了皱眉头:“他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用他真的妥当?”
贾亮笑道:“你却忘了,我们才来时,你便求我治一治他。你当我成天在外真的只是寻欢作乐不成?
“那景田候裘良,任着五城兵马司,我早把你哥哥塞了进去,由裘良亲自调教。如今你大哥已改了那吃酒赌博的毛病,又年前抓贼立了功,如今升为五城巡营使。
“前儿我正好又求定城侯谢鲸给他找了个实差,发放到扬州一带做护营,谢鲸之弟谢鲟乃他上峰。我原是想着差他远些让他历练着些,也省的在京里出了事丢咱们的脸,如今倒是正好能用得上他。”
邢霜松了口气,又恢复了笑容道:“多谢你这般费心,那叫他去一趟甄家,倒也方便。只是以什么借口过去,还要斟酌一番。”
贾亮又道:“这不是现有个借口?只说到了生辰,两家的宝玉都是一日生的,往年也有送些东西过去,只是今年的还没送到,便叫你大哥半路接了一块跟着过去。”
邢霜忙叫人进来写信,自是不提。
只说这育才学校这段时间也终于有了结果,第一批高级课程的学生全部毕业,终于得以大用。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