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扬了扬信,“举报人、还有我们都跟邮局确认过了,崔墨白确实去取过包裹,不过东西并不多,只有一小袋。”
石三叔闻言,又横了孔向阳一眼,把他吓得直往后缩。
凌天道,“现在只有柳春红说见过崔墨白带大量物资回来吧?三叔,那天孔向阳有没有回过知青点?”
石三叔每天事情那么多,哪儿想得起这些,倒是他身边的一个记分员开口了,“那天孔向阳一直在地里干活,柳春红借口喝水跑了,三叔让我给她扣了三分,我记得很清楚。”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有上工记录可以查。”
凌天感激地对他点点头,“现在只有柳春红说看见了,所有人都没看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如就把整个知青点搜一遍吧?谁的屋子都不要放过。”
柳春红跳了起来,“凭什么?!”
不止柳春红,还有两个男知青脸色也不太好看,“就是,凭什么?被举报的只有崔墨白,关我们什么事?”
“凭什么,就凭这封举报信,你们所有人都有嫌疑!你们不想被搜,是不是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李主任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一瞬,又滑过其他知青,“还是说,你们偷藏了见不得光的东西?”
“没有,没有。”其他人吓坏了,极力否认。
崔墨白深吸口气,看了凌天一眼,“那就搜吧,我没有意见。”
石三叔赞赏地看了他和凌天一眼,又看向知青的带头人李斌,“李斌,你怎么说?”
越是不让人搜清楚,越是不能排出嫌疑,还不如反其道而行,不然被G委会的疯狗盯上,他们所有人都落不了好!
李斌沉吟了一下,点头,“我愿意接受检查。”
他都这么说了,其余的何芳等人也三三两两地表明了意愿。这样一来,柳春红,和那两个男知青王建钢、吴洪国就骑虎难下了。
不让搜,他们有嫌疑,让搜,他们就完了……
王建钢吞咽了一口,眼神恨恨地扎向孔向阳:都是他,如果不是他写了举报信,他们怎么会被人堵上门来!
柳春红也傻眼了,她就是想报复一下崔墨白。因为怕出意外,她都没敢自己动手,而是暗示了孔向阳这个傻子。怎么会这样……
李主任带头,整个知青点从上到下搜了个遍,除了每个人必要的日常用品,但凡出现个值钱的物件都被红袖章们来来回回盘问,连崔墨白背篓里的棉花都被翻了一遍。
“棉花哪儿来的,用来干什么?”
“跟村里杜大娘换的,用来做棉鞋和棉帽子……”崔墨白无奈地回答,这么点棉花,连一件棉袄都做不出来,需要问得这么清楚吗?
至于他姐寄来的物资,更是被一件件核对,幸好邮寄单上登记了,不然他还真的解释不清了!
其实崔墨白算好的,他的东西少,家里情况富裕点的就麻烦了,差点没能脱身。
“这是什么?”
“红红…红薯…玉、玉米和土豆……”柳春红抖着嗓子答,她的心理素质实在不算太好,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谁都知道她有问题。
“哪儿来的,怎么放在柜子里?”
柳春红答不出来,被人多逼问两句,就忍不住捂着脸哭了。
本来她不这样,王建钢、吴洪国他们还能说是找人换的。虽然治标不治本吧,早晚被人查出来,但是至少能拖延一阵不是吗?
再说石三叔为了整个桐山村生产大队,肯定也会帮他们想办法。
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柳春红这个变数,吴洪国抢着道,“我先交代,能…能不能从轻处罚?”
王建钢侧目,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出卖自己,“我说!”
“我说,我说,我们趁着下地干活的时候,偷偷装在衣裳里带回来的。”
石三叔气急败坏,“什么叫带?你们这是偷,偷生产队的粮食!”
村民们也纷纷指责,“难怪我们粮食不够吃,原来都被你们这些知青偷了!”
李斌等人涨红了脸,简直为知青群体中出现这种害群之马而羞愧。
吴洪国小声狡辩,“我们拿的又不多……”
王建钢上前抓住石三叔的袖子,“三叔,我们以后不会了,这次就饶了我们吧。”
石三叔没好气地拂开他,“别跟我说,你自己跟李主任说!”
李主任抓到三个典型,还是知青,当然不肯放过他们。他又转头看向崔墨白,凌天侧身挡在人面前,“现在都搜完了,已经能证明崔同志是清白的了吧?”
李主任不置可否。
凌天又道,“既然证明他是清白的,是不是也要把写举报信的人抓起来审问?这种害群之马不能姑息。”
李主任眼睛一亮,马上转头看着孔向阳,吓得孔向阳连连后退,“不是我。”
李主任掏出举报信扬了扬,无情地道,“我们有笔迹对比,你屋里有你写的信吧?你还去过邮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