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所有人脸上不太好看了。因为他们心清楚,这年头家家户户的日子不好过,而老石家之所以没有饿肚子,就是因为有石老五的津贴。
本来所有人装聋作哑的事,现在被凌天切切实实地点出来了,也难怪他们不舒服。
其实要说凌天大老远赶路回来,想吃个鸡蛋面饼,这要求过分吗?随便到哪儿一说,肯定是不过分的。
偏偏凌天一回来就惹恼了全家偏宠的小福星,别说老娘洪桂花不会给他做,石老根也开始指着他的鼻子骂起来,“怎么,你现在是嫌我这个当爸的没用,不想要这个家了?你要是真的那么想,我马上叫人打电报去部队问问,他们就是这么教人当兵的?连自己爹娘、兄弟不要了!”
洪桂花更是拍着大腿哭诉起来,“不孝子啊,一回来就跟自己侄女抢吃的,村的无赖没你这样的!”
石老大嘴拙,只能磕磕绊绊地劝,“老五,你别跟咱爸妈置气了。”
石老二脑子灵活一点,“老五,你这退伍下来,部队怎么说也要给你发点补贴吧,别闹大了给自己作没了。”
凌天才不在乎,“行,我把联系地址给你们,你们尽管去闹,闹得越大越好。我就是想吃个鸡蛋面饼而已,不信这世上还没有个公道了!”
“你,你……”石老根涨红了脸,指着凌天说不出话来。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庄稼汉,一辈子没离开过红星镇的范围,别说打电报到部队质问了,他根本没那个胆子。
石老根恼羞成怒,干脆举起扁担砸了过来,“小兔崽子,当几年兵翅膀硬了是吧?跟你老子顶嘴,还想吃鸡蛋面饼,老子打不死你!”
洪桂花不甘示弱,见自家老头子动手,也挥舞着笤帚冲上来了,“混账东西,多大年纪了还欺负侄女,要不要脸?!”
这时石福鱼也跑出来看热闹了,看到讨人厌的小叔要被打,拍着双手幸灾乐祸起来,“爷、奶,打得好,使劲儿!”
凌天怎么可能站着让他们打,灵活地在院子左躲右闪。这样一来,其他人就倒霉了。不是被扁担砸到身体,就是被麻绳和笤帚刮到脸颊和脖子这样脆弱的地方。
一时之间“哎哟哎哟”的痛呼声不绝于耳,“妈,你怎么打我啊,我是老三!”
“爸,别打了,你打错人了——”
一场闹剧下来,全家人身上或多或少负了伤。凌天还是看人下菜的,闷声不响的石老三夫妻和焉坏的石老二伤得最重,几个小辈他没去祸害,包括石福鱼。
因为八岁的孩子就那么点儿个,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想躲也躲不到哪儿去啊。
石老根气喘吁吁地举着扁担,继续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洪桂花早就累得丢了笤帚,坐在石磨盘上喘气了。
石老根指着石老大三兄弟,“你们傻了吗,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按到地上!”
石老大三人闻言看向凌天,凌天心乐了,要知道原主在部队可是练过的,既然他就不用客气了!
他专挑人身上脆弱的部位下手,出手又快又凌厉,石老大他们一阵唉唉惨叫,只觉得被打到的地方疼得不行,可是撩起衣裤来看,又根本没什么痕迹。
打得后头,石老大他们根本不敢往前,畏畏缩缩地一个劲儿往后退,只想把其他两个兄弟推到前面去挡雷。
石老根气得跳脚,“没用的东西!”
凌天收了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棉大衣,笑眯眯地问,“还打吗?”
石老大三个又痛又丢脸,偏凌天还笑盈盈的,他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只觉得身上被打到的地方更疼了。
“老五!”石老根气急败坏,大吼一声,“你闹够了没有?”
“又说我闹?”凌天挑眉,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原则,非常善解人意地道,“爸,你要不会说就换个人来。我从头到尾就想吃个鸡蛋面饼而已,你们又是骂,又是打的。搞得我好像为了一口吃的,变成了全家的罪人似的,要不,我走?”
一个“走”字出口,洪桂花满口粗俗难听的脏话止住了。她怎么可能让老五走?老五的复原金她还没拿到呢,何况还有每月的津贴!失去这么大笔收入,今后家喝西北风啊,绝对不能把老五气走了。
家其他人也一样,满院子的吵闹声瞬间戛然而止,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
良久之后,洪桂花骂骂咧咧地道,“老娘真是欠了你的!你要吃鸡蛋面饼是吧,鸡蛋没有,玉米面倒是有剩的,老娘给你烙玉米饼,这总成了吧?”
“奶——”石福鱼不依了,石三嫂在她身后拽了一下,又对她眨了眨眼睛。
石福鱼回过味来了,以往她不愿意给人的东西,那些人抢走了也会吃出问题。小叔要吃就吃吧,拉肚子可别怪她!
石福鱼想到这,小脸瞬间转怒为喜,一脸期待地等着接下来的好戏。
“不行,还要加白面和油。”凌天本来是借故闹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