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肆!”
莫逆拔剑出鞘,一点寒芒乍现,横在小绒的脖子上。
“敢对皇上不敬,找死!”
飞虎军副统领,掌管万军,那气势压迫,让地下跪着小绒全身发麻。
她摸了摸脖子,只觉得指尖有温热的湿意,她抬眼一眼,一抹刺红的血让她心脏都跳了出来。
“混账!”二皇子毓亭一拍桌面,脸一下冷了下来。
“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敢如此没有规矩,大魏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吗?”
小绒心里一喜,赶紧小手拽住毓亭的袖子。
“是奴婢的错,殿下千万不要因为奴婢和皇上吵架。”
她一双柳眉微蹙,又长的好,那模样表情皆是一副受了伤隐忍的模样。
“你个贱婢,做这幅样子给谁看。”
陈韶柔喝了一声,她本就是女眷中的闺秀,对于这种贱人,看过不知道多少次,当下更是忍无可忍。
“好了。”苏琉玉皱着眉,把莫逆的剑推开,又看了眼地上的人。
她自小被当做男儿养,自然对女眷要格外的包容些。
她把地上的人扶起来,又安抚一句。
“不过是碎了个茶盏,人没事就好。”她看向陈韶柔:“让这位宫人下去歇息吧,派几个人照顾着,看看可有伤着。”
陈韶柔气的一双眼憋出一汪泪,但她向来不敢忤逆苏琉玉,只能应了一声去扶人。
小绒警铃大作,她才不要下去。
“谢皇上关心,只是奴婢自小伺候殿下惯得,怕殿下离了人,不适应。”
开始装可怜,就是希望毓亭护她一句,而这句话一开口,也是希望眼前人知道,若是要讨殿下欢心,以后必须给自己几分面子,她是殿下近前的人。
苏琉玉哪里知道一位奴婢的小心思。
她只是点点头,又对这位二皇子抱歉一笑。
“殿下,失礼之处还请包涵。”她指了指身边沉着脸的少年:“这位是我大魏副统领,正四品武将,是朕的朋友,不是侍卫。”
她又道:
“他性子莽撞惯的,朕也不拘着他,所以也谈不上管教不管教。”
苏琉玉这人,极为的护短。
对自个儿那是不心疼一点半点,但要是惹了她的人,对她的人言语不尊重,她虽带着笑,那股逼人的气势却愣是让二皇子不敢反驳。
“算了,本宫不同他计较。”
二皇子想还是给彼此留点面子,大局为重。
他刚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却发现屋内进来一个道士。
一身素软道袍踱步而来,斗笠轻纱看不清面目,一柄拂尘随风而动,仪态闲散,漫不经心。
他看他连行礼招呼都不打,直接走到顺帝跟前。
“回去吃药。”
“你怎么过来了?”
苏琉玉看了看天色,恍然想起,日来都是这个时辰喝药的。
她又道。
“待会就走了。”
云崖儿隐在斗笠之下的眉目皱了皱。
他看着苏琉玉不自觉揪住自己袖袍的手。
这个小动作,他很早就发现了。
一旦心里不安,或者特别高兴,她就会不自觉想揪他袖角。
“皇上身边伺候的人真多呢,连喝药都有人亲自过来嘱咐,不像我们殿下,至今未曾娶妻,身边连个侍宠都没有。”小绒装作无意的说了一句。
二皇子看向云崖儿。
心里冷笑。
这女人,如此不检点!
云崖儿听到这话,手中拂尘微动,挡在苏琉玉身前。
“你要是有病,贫道也给你治治,但得加钱。”
“殿下......”小绒脸色一白:“是不是我说了什么话,惹这位道长生气了,奴婢不是故意的。”
“你是有意的。”
“我......”小绒咬着唇,顿时一点慌张,她看向毓亭,一双眼泛着泪:“殿下,不然奴婢先下去,皇上好像不喜奴婢......”
“做一副什么鬼腔调,恶心的要死,”
云崖儿一派闲散仙资,但出口的话,从不饶人。
苏琉玉拽了拽他袖角:“算了算了,何需和一个下人计较。”
“她一直在欺负你,你看不出来?”
“......”
有吗?
她压根没把不相关的人放在眼里。
云崖儿又何尝不是?
他自小,独来独来,眼里,只有斗笠之下一尺方寸之地。
只是如今,这一尺方寸之地闯入一个人,那自是满心满眼在意。
他才不会管对方楚楚可怜,也一点没什么怜香惜玉。
毓亭看着苏琉玉拽住云崖儿袖子的手。
“皇上,我们大元千里迢迢过来交好,如今你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礼,不过这些,本宫都可以不计较,但如今,你我既是夫妻,这种言行规矩是否也要注意点,真是有辱妇人之道。”
小绒也赶紧附和一句:“皇上,咱们同伺候殿下,一切还是以殿下欢心为主。”
这两人是有病吗?
苏琉玉看向莫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