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无外人在场,张进扬起巴掌,‘啪!’拍张征脑壳上!
“稳重!稳重!稳重!”重要的话强调再三!
张族长跺跺拐杖,摇头训诫:“征哥儿,莫只把自个儿当聪明人,并非你之外尽是蠢人。”
“刚才在饭桌上,那应二的话虽被西门大官人打断,但那未尽之言,大官人应该也已猜到。
应当就是在劝阻,难保不会有人,会为多分房而分户。”
张进也赞同族长之言,“征哥儿,西门大官人名声在外,哪会是短见庸碌之人?他会想不到村民们许是会钻空子?”
张征很是失落,“难得碰到机会,让村里男丁有成家立室的希望……”
张征有年轻人的鲁莽冲动,但他作为年轻一代领头羊,确实有一颗无私公心。
张族长也为村中男丁成家发愁,沉吟片刻:
“西门大官人既拦下了那应二后面的话,许是不愿戳穿,又许是……给我们留的余地?”
张进的孙辈都三五个满地跑了,还一大家子挤在三间茅草屋里,他也想让儿子们分得独门独户的安置房。
听族长的意思,似乎另有转机?
“族长,您的意思是?”
张族长心一横,做下决定:“我们试试罢!等召集族人议事时,让村中实在困难的人家分家!”
“但也只是分家,并不去衙门分户。若西门大官人到时调取衙门户籍,作为分房凭据,也不影响甚么。”
“若听取村中家户居住实情,按家分房,便能分得房屋。”
张征立刻又高兴了,“那些家中着实困难的男丁,有了房屋,也能娶一个娘子回来,老婆孩子热炕头!”
张进忙又告诫:“征哥儿,你可别得意忘形,反搞砸了好事。”
张族长也强调,“我们所做之事,不能摆到台面上,须得有所节制。”
“若分家的人家不太多,西门大官人或许睁只眼闭只眼,抬抬手也就放过了。”
张征表示他也懂的,“若是分家的太多,好比每个人分成单家独户,便是夫妻也合离了分成两家,只为分得安置房。
那西门大官人必然不会允许的,本来不打算调取衙门户籍的,也得去调了。”
张族长欣慰道:“正是此理。”
西门大官人能新建房屋,安置村民,已是仁义之至。
他们的自私之举,成了是西门大官人厚道,不成也在预料之中。
……
张家村这边,自有张族长他们去商讨。
西门卿一干人等,在第二日,留下一个兵士看守后,其余人都前往了无棣县城。
到县城是为办正事,不是无事闲逛,因此目的地明确。
第一站直奔牙行。
牙行老板看西门卿一行,人多势众,气度不凡,接待得格外殷勤:“……要能砌泥砖墙、盖瓦的瓦匠?”
事实也证明,老板这份殷勤很值当。
西门卿开口就是:“对,最好是配组好人员的瓦匠队。三五人一队的,十来队都不嫌多。”
牙行老板眼神锃亮!大生意啊这是!
只是……“官人要人可急?要找这般多的工匠,一两日难找齐。”
莫等到时终于找齐,又不要人了。
“倒不急,一月之内最好,两月之内也可。只是老板得下力给我找齐,早晚都要用得着的。”
老板见时间给的宽松,暗道这笔生意能做成,也有得赚!
“那是一定!咱做生意唯诚信二字!官人,可还有其他要用的人?咱一并给您找来。”
西门卿目光打量一圈老板,不甚信任的模样,“人倒是还有要用的,只是你一家找得齐?”
老板一看有戏,把胸膛拍得咚咚响,夸下海口:
“官人只管放心,我这牙行莫说在这无棣县,便是在棣州,也都做着生意哩!
否管要甚么样的人,否管要多少人,咱都能给官人找来!”
西门卿神态犹疑,没有接话,似是不信。
牙行老板又诱之以利,“官人若照顾咱生意,未尝不可让惠于官人。”
等的便是你这句话。
西门卿:“那削价四成如何?”
削价四成的话,即是原本要价十文的,要价就降为了六文,让惠太多。
牙行老板讨价:“二成。”
西门卿还价:“三成。”
牙行老板让步:“二成半。”
西门卿寸步不让:“三成。”
牙行老板妥协:“好,削价三成。”
讲好价钱,西门卿就开始提需求,“除瓦匠外,还要烧窑工匠。
要能烧瓦,主要是能根据要求烧制砖头和水泥。三五成队,要七八队。”
“还要下苦力的劳工,百来人也不嫌多。”
老板越听越惊讶,也有没听懂的,“官人,您要这么多人,这是做甚么?”
多吗?不多。
这还是把张家村的劳力也算在内之后,得出的人力需求。
“打算新建一个村子。须得这么多人,老板能找来吗?”
牙行老板咬牙应下,“如果与瓦匠一般,要的不急,工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