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族长准备离开, 陈母走了进来,“您走啥走,今天中午就在这吃,昨天我们去县城, 运气不错碰上卖羊肉的,买了几斤回来, 正好一会让当家的陪您喝几杯,说起来今天这羊肉的做法还是三郎教的呢,等会您一定要尝尝味道怎么样。”
本来还想走的老族长一听有酒, 顿时停下了, “既然是三郎教的,那味道肯定好吃了,行,今天老头子就厚着脸皮留下了。”
陈母见老族长留下,便又朝旁说道:“老二, 去你罗大伯家说一声, 你大爷爷在我们家吃饭,再把你大阿么也接过来。”
事关一族的大事, 老族长是个雷厉风行族长, 当天中午在陈家吃完午饭后, 也不午休,就着酒意去了祠堂敲响了铜锣。
老族长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太激动,他一直都是红光满面的。
族人们都到了之后, 老族长先卖了个关子,而是把卫生纸给他们,并说了这纸的用途。
然后老族长就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族人们表演了。
果然,没有让老族长失望,甚至好些族人的表现比他在陈家的表现还震惊,这下子老族长满意了。
陈述一看老族长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顿时好笑不已,看来皮一下很开心这种事不分年龄老幼呀。
等族人们都看了一遍后,也讨论了一会后,老族长这才一脸你们都太不淡定鄙视的开口,“都安静,先听我说。”
等大家伙都安静下来后,老族长把造纸一事包括先前讨论的计划全都说了出来,果不其然,族人们都选着了第二种,大家出钱入股分红,自己给自己赚钱才有劲。
如果说是之前,他们可能会选着第一种,但是今年他们家家户户都挣钱了,虽不多,但是十两八两的都能出的起。
老族长:“好,既然你们都选着了入股,那么回家跟自家的婆娘夫郎们商量商量,要出多少钱,这些钱都是用来买山和建作坊用的本钱,钱出的多,股份就分的多,股份多分红就多,所以你们自己考虑好。”
族人们离开祠堂后,都兴冲冲的回到家里,把这事跟家里人说了,家里的父母媳妇夫郎们全都欣喜若狂。
都开始计算自家能拿的出多少钱,甚至好些媳妇夫郎们当晚都回娘家去借钱。
第二日,老族长再次召集询问他们回家商量的结果如何,结果族人们都早已把钱带来了。
老族长见此抚掌大笑,便让陈述一笔一笔的记录每家每户何年何月缴多少银钱。
不到半个时辰,陈述就记录完全族人上缴的银钱。
这次出钱,陈家除外之外,里面最多的一家出了一百五十两,这人叫陈莫生,算起来还是陈述的隔房堂叔,陈莫生的爹跟陈述的爷爷是亲兄弟。
陈莫生家里老人已经去世,两个儿子一个姑娘,两个儿子已经娶妻,姑娘也嫁人了,还是嫁到县城做正头娘子,夫家开着一个杂货铺。
平时他们家从来不去女儿女婿家打秋风,但是这次族里有这么好的事,同时也事关家里孩子的未来,陈莫生只得厚着脸皮当晚就去县城找了女儿,跟女儿借了一百两银子。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找过女儿女婿打秋风占便宜,所以他这次开口借一百两,女婿倒也没有反对,甚至问他够不够,如果不够还可以多拿点。
陈莫生直说一百两就够了,借到了钱拒绝了女儿女婿的留宿,当晚就赶了回来。
借的一百两,再加上两个儿子和他自己这段时间出去起炕床赚的钱,一共有一百六十两,因此留下十两做家用。
再一个也是准备留着翻年后给家里的两个孙子做上学的束脩用的。
除了陈莫生一百五十两,再就是老族长家和另外一个族老家,他们各自出了一百两。
剩下的基本都是二三十两的,最少的是只有一老一幼人户,这家人老的已经五十多岁了,大家都叫他林阿么,林阿么是个苦命人。
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养大儿子,眼看儿子成亲生子,他就要开始享福了。
哪晓得一次儿子一次上房修屋顶,一个不小心掉了下来,后脑勺正巧装上了一个尖锐的石头,结果当场死亡。
儿子摔死了,儿媳妇又受惊提前早产,可是却难产,最后只抱住了孙子。
同一天,林阿么就失去了儿子和儿媳妇,只留下一个身体虚弱嗷嗷待哺的孙子。
林阿么大受打击,一度想死去,但是都被族人们劝阻了,又看着身边什么都不懂的孙儿,他打起精神活了下来。
如今孙儿已经七岁了,在族人们的照顾下,祖孙俩日子也还过的下去。
特别是前段时间,族里的男人们都出去赚钱,他们祖孙没法出去,但是可以帮忙挖黄泥,挖沙子,甚至做泥砖。
挣得的银钱再加上这些年攒的钱,一共出了十两。
林阿么想着自己都这么大把年龄了,也不晓得还能活多久,说不定那天就死了,但是孙儿还小,得给他找个后路。
这族里的作坊正是孙儿的后路呀,以后孙儿有了股份,每年都能分钱,再加上还可以去作坊里上工有工钱,他就不用担心自己去了孙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