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晴长的心里一时间心情十分复杂, 这倒不是因为察觉到岑禛的敌视, 毕竟他这次过来直面撩老虎的尾巴, 就做好了被反咬一口的准备。
在期中考试之后, 他们便一直对连御和岑禛抱有密切关注,不管从个人好奇的角度,还是为保持塔和白塔秩序的角度,昼晴长和渠都有必要这么做。
但更多的时候, 他们的目光还是落在了连御身上, 他总是更加惹眼, 哨兵本人好似也有意于受人关注。
岑禛在他身边就像盛放明珠的匣子,安静、沉闷、内敛,不言不语, 有时候会给人一个错觉,好似他就只是被连御随意挑中用来安抚自己的向导而已,但要说他仅仅是运气好一点的向导,又不尽然。
昼晴长觉得有一点棘手,因为连御的表演欲和对信息的遮掩,让他总是觉得对方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从而忽视了对方身边的这名向导,而细细一想,岑禛也很可能也是一名前所未有的S级体能向导, 精神体变异, 体能等级骤变, 他的身上照样疑窦丛生。
先前操控了他们的比赛, 连御直接让他和渠的终端一周无法运作,今天当面质问,岑禛直接把他的老底给掀了出来。
昼晴长似乎明白了岑禛此时提及笔记本的意思,他和渠觉得连御有问题,掌握塔系统核心代码,可以随意修改学生信息,值得警惕,但他自己又是什么普通人吗?多少向导可能到死都对他目前研究的项目一无所知,又有多少向导对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毫无头绪,而他仅是在白塔内就学时期,凭一己之力就做出了多少专业的研究团队都做不到的事情。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秘密,显露出来的便是你能知道的,允许你知道的,不要过分好奇,也不要仗着自己的身份和能力去过度窥探别人的秘密,若是忍不住好奇将手伸到迷雾里去探,那必然会让你后悔莫及。
当然,最最关键的是贬低岑禛的时候连御生气,挑衅连御的时候岑禛生气,他是过来探寻底细找麻烦的,不是过来吃狗粮的。
“我书柜底下有很多笔记本。”昼晴长面上不动声色,甚至笑意愈深,“你指的是哪一本?”
“哪一本都行。”岑禛的声音又轻了下去,“我的好奇心不重。”
“……”昼晴长忽然笑出了声,“你是在告诫我好奇心不要太重吗?可是你这样反而让我好奇心更旺盛了,就像我和渠的终端,还有我的笔记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是天才吗?”连御半边身子倚在岑禛的肩膀上,语气和内容都满溢着嚣张与桀骜。这句话岑禛没有接,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厚脸皮到自称是天才,他也自认不是什么天才,就是个运气比较奇怪的穿越者,拿到一本有剧透的书,获得一个不寻常的身份,遇到一个难以形容的人。
连御现在的心情好极了,靠着岑禛还不够,还逐渐挽住了他的手臂,“更何况我们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好奇归好奇,总要有个限制吧。”
昼晴长笑着摇摇头,态度隐约有些退让,“这不能怪我啊,谁叫我对你印象深刻呢,一个A 忽然变D,你能忍住好奇吗?”
岑禛可以,但他断定连御不能,非但不能,这个哨兵肯定还要把那胆敢在逼王面前装逼的人搞死。
“你好奇可以直接来问我啊。”
“问你你会说吗?”
“不会,我会找理由搪塞你。”
“真直白啊……”
“会长,你还辅导我吗?”岑禛忽然说,他是真的起了心思,自己摸索肯定不如有人教导来得快,他本来就想过找授课老师补习,但今天昼晴长自己闯上门来,哪有放过的道理。
昼晴长愣了一下,看岑禛竟然还是诚恳和认真的模样,随即笑着点点头,“当然,不过我没教过学生,也不太懂怎么教,这样,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问题随时欢迎来问我……条件是恩怨两清,别再折腾我的终端了。”
这本来就是他今天最初的目的,没想到兜兜转转聊了一圈,又绕了回来。
连御瞥了岑禛一眼,见他不说话,对昼晴长点了点头,“你过关了,至于渠那边,要么他有本事解了我的锁,要么让他自己来和我谈条件。”
闻言,昼晴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似乎也很乐意看见渠吃瘪,“好。”
回了宿舍,岑禛没和昼晴长客气,当晚就整理了一整页的十万个为什么,标了序号发给他,等回信的时间连御甩了一个悬浮屏过来,上面是空战赛的精彩剪辑,赫然是曜金和畔的脸。
若说先前他与连御的视频突出了一个君子之战、酣畅淋漓,那这场空战赛主旨就是坚持不懈、逆境翻盘。视频足足有五分钟,其中五分之四都是曜金和畔一方被压着打,对方还在通讯频道里各种言语挑衅,把反派形象演绎得十分到位,光是旁观者都能被气得牙痒痒。
主角们不愧是主角,不管走到哪里就是能遇到几个上赶着被打脸的炮灰,比赛结果不负众望,曜金和畔抓住机会一转颓势,艰难却漂亮地获得比赛胜利,将说大话的对手脸打得啪啪响。
“我也想要这种艺术效果。”影帝连御提出了自己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