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了你重活一世的吗?”连御喃喃自语, 他无休无止的泪水终于止住,露出一双被浸洗过的翠色瞳孔, 很明显,他为这个说法感到欣喜和满足, 唇角也勾起, 愉悦道:“原来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陈无忧所站的地方只能勉强听到岑禛那里的零星半语, 什么向导, 什么巧合, 若是刻意放大听觉,那他必定被人群的呼吸声和风声吵得头晕脑胀, 所以他就只能老老实实地继续刷论坛,界面一跳,‘知情人士’居然又更新了——
岑禛为了稳定连御的情绪真是什么都编得出口, 他居然说两个人是前世的情人,转世重逢之后阴差阳错地误了姻缘, 接着虚与委蛇道:千万不要轻生,他愿意和他再续前缘。樊就站在他们的不远处,见到自己的恋人如此忍辱负重, 简直痛不欲生。
陈无忧:“……”你才是什么都编得出来好吗!
他侧眸看向就站在自己身边的樊,想瞧瞧对方有多‘痛不欲生’, 却发现樊竟然脸色凝重地望着自己,似乎纠结万分, 陈无忧奇怪地歪了歪脑袋, 低声问:“你盯着我做什么?”
“谁看你了!”樊骤然反应极大地怒吼道, 他抬起下巴,转而用鼻孔看人,“你这神经病双重同性恋。”
陈无忧:“???”
陈医生决定离这一届塔和白塔的学生远一点,脑子都不正常。
连御慢慢放下了岑禛,他情绪稳定下来,吸了吸鼻子,紧绷的神经缓和之后整个人蜷缩进岑禛的怀里,撒娇道:“好冷。”
‘知情人士’拍了个二人相拥的照片,附言:樊的头顶绿得发光。
岑禛回搂住连御的腰,对方的信息素陡然温柔起来,如飘渺的烟雾,一缕一缕轻盈地拥簇,裹在其中的岑禛思维竟然愈发清醒,身体的各项不适也在逐步消退。
他意识到目前才是一名向导的发情期间,合适的哨兵信息素带来的正确效用。
岑禛对不远处警惕待命的警察点点头,示意已经没事了,连御顿时不满意地掰过他的脸,“你看谁呢!”
“……讲点道理行吗?”
连御的回复就是一口咬上了他的下巴,咬得不重,却怎么也不肯松嘴,岑禛无奈地扯扯他的长发,“松口,你这样我们怎么去登记?”
“登记什么?”连御给岑禛留下了一下巴的口水,他问完忽然眼睛一亮:“永久结合的登记吗?!”
岑禛没有否认,他既然已经考虑清楚,那也不必再磨蹭拖延,永久标记之后他便与连御一生绑定在一起,切身利益息息相关,荣辱与共,那么许多现在无法挑明的事情就都可以互相交代了。
连御的这句话声音很大,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震惊的声音一片接一片,就连不少警察都暗骂了一句什么鬼?
‘知情人士’:我特么都呆了,连御要和岑禛去为永久结合登记了???这他妈都行???
樊和畔都惊讶地抬起了头,前者脸色愈来愈阴沉,但什么都没有做,反倒是后者在连御兴冲冲地拉着仍处于瘸子状态的岑禛就要走的时候,站了出来,咬牙道:“连御,你……”
“你这样对岑禛不公平!他喜欢的哨兵分明不是你,你是在道德绑架他!”
岑禛:“……”
畔的话一出刹那间又惊了一片,本来都已经陆续撤回的警察们又纷纷溜回来继续凑热闹,不,执勤。
连御现在看起来很正常、很冷静,但其实都是一碰都碎的假象,是因为岑禛安慰的强度太大,又正好戳中了他最为顾虑的地方,让他暂时安定下来,然而实际上他还在受发情期的影响,敏感而狂躁。
“你在说什么?”连御能为岑禛的一丝丝排斥和冷淡哭几个小时,现在就能为畔的一句话起赤/裸裸的杀心。
岑禛急忙从连御身后抱住他,又对畔毫不留情面地冷声斥道:“蠢货,滚开!”
中,男二畔崇尚真挚的爱情,正直纯良,温柔心软,胆怯却有自己的坚持,有时候会因为这颗良善的心办坏事,不知道变通,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对善的坚守和无私。
就比如现在,岑禛真是服了这只傻白甜,不偷偷窃喜少了一位情敌竞争者,居然站出来为他鸣不平,他只希望自己这副厌烦冷漠的态度能让畔知难而退。
“岑禛……”畔被连御阴狠淬毒的眼神直接吓哭了,他仅仅是一名三年级的向导,黑暗哨兵那嗜血残暴,宛若看待死人的目光简直让他遍体生寒,即便如此,畔竟然抖着腿都不肯闭嘴后退,哭着喊:“岑禛喜欢的是曜金啊!你不能强迫他和你在一起!”
岑禛:“……”他本以为是一石二鸟的绝佳计策,竟然反过来砸了自己的脚。
‘知情人士’:我……我错了,大错特错,错得离谱,生活果然远远高于艺术,事实情况真特么比编的更精彩。谁能想到居然还有曜金的事?岑禛实际上喜欢曜金??哪儿跟哪儿啊?!
樊的脸色也扭曲至极,他瞥见知道一点内情的陈无忧憋笑快憋疯了,蹙紧眉心小声问:“什么情况,你知道什么?”
“……我干吗要告诉你!”陈无忧学着樊用鼻孔看人,“你这神经病异性恋!”
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