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之压根就没想过要认祖归宗,先前所言不过是为了让叔留后罢了。
裴季也没打算说服他,直接便公告于众了。
这消息就似平地一声雷,引起了金都热议。
好听的话没多少,不好听的话也伴随而来。
华音听闻这事,道:“你就不担心童之一气之下直接离开裴府?”
裴季批阅着各地呈上的折,不甚在意的道:“他二十来岁的人了,你还他是七八岁的孩不成?”
话语刚落,暂管寒院杂务的新管事来禀:“大人,夫人,童管事收拾了囊离府了。”
……
裴季抬起头,与华音相望。
华音说了风凉话:“又不是七八岁的孩了,童之怎么说走就走了?”
片刻的沉默后,裴季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这孩脾『性』还挺大,给我闹这么一出。”
说着,指腹在下巴摩挲,略有所思的道:“他往对我恭敬,从不敢对我有脾气,现在的脾气怎大了?”
见他一副不能解,却不知半点错的模样,华音瞪了他一眼:“谁让你也不与他多商量一下就做了决定的,他脾气好,不是没有脾气的。”
想到童之一身伤也是因护她出府而落下的,华音也着急了:“童之连路都还走不稳,现在好了,伤还未养好,便被你这亲叔给气得离家出走了。你若是不把他接回来,你今晚便睡书房罢。”
说着,华音转身自书房中走出。
裴季看着华音离去的背影,忽然轻“啧”了一声:“确实得怪我,一两的脾『性』都被我给惯出来了。”
华音出了书房,到了院中便问管事:“童之是一人离府的?”
下人摇头,应了声:“不是。”
华音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一人……
“童管事还把猫主给带走了。”
华音:……
金银真是稀罕,谁要离家出走都要捎上它。
“童管事不让人跟着,但也有飞卫暗中保护。”管事道。
听到这话,华音才稍稍宽了心。
“等一有消息,你便来禀。”
“是。”管事应声退下。
华音看了眼天『色』,虽然已是春季,但时常有绵绵阴雨,阴雨天气湿冷。
童之那腿脚受不了寒,身边没人照顾便算了,他还得照顾胖金银,着实让人担忧。
但这担忧快便消了。
晚间,裴季没把童之接回来,却也回了房,华音瞪他。
裴季似笑非笑的道:“别急着恼我,且听听他在何处,你便巴不得他晚些时候回来。”
华音听他这么一说,收回瞪他的目光,略一揣测:“在乐云那处?”
一猜,还真让她给猜准了。
裴季点了头:“还真在。”
华音眉头一挑,忽然笑了:“那算了,让他待久些,想么时候回来便么时候回来。”
乐云在华音成婚前便离开了裴府,因离府前童之出手阔绰,好似送女儿出嫁一般,给乐云添了许多的“嫁妆”,所乐云在金都的日还算滋润。
她闲来无事,捯饬了一家食馆,请了厨,自己偶尔得空也会下厨。
若是不想做,也做甩手掌柜。
这日过得不知有多好,华音空闲多,偶尔也会装扮成厮出门去帮衬她一回。
想起童之宁愿把人送出府去,也不愿受乐云的意,华音皱起了眉头,道:“但童之的『性』,不该主动去寻乐云的才是呀。”
怀疑的目光落在裴季的身上。
裴季倒了茶水,浅抿一口,嘴角微勾:“不过便是让人把童之带伤离府,身边也没人照顾的消息透『露』到乐云那处罢了。”
抿了一口,似想起了么,又道:“对了,还顺带把童之所在也透『露』了。”
华音:……
临了,童之还是没能逃出他黑心叔的手掌心。
和她初逃去南诏时是一模一样的,都一样的还能没逃出他的手掌心!
华音想起往事,默默地『摸』了『摸』微隆的腹,心下念叨:儿呀,往后要乖些,千万别与你爹爹对着干,毕竟你是干不过你那黑心爹爹的。
且不仅没干过就算了,还有能会被你那黑心爹爹耍着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