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那一日在皇宫外的宅子中,北寄答应了要与他亲近一生, 商引羽感觉北寄在主动向他靠近。
那样的靠近很细微, 但他能感觉到。
以往北寄就算站在他面前, 他也觉得他们之间隔了层什么。
哦, 北寄是不常站在他面前的,对方总待在他不容易注意到的角落,得他去寻才能找着人。
而现在,对方会在他看奏折后的休息时间从房梁上落下来, 为他捏捏肩再讨个口勿, 会在夜间他准备睡觉时,从他怀里仰起头, 在他下巴或脸侧亲一亲。
而小清晏在被北寄带着飞过一次后,就彻底迷上了这样游戏,每日里除了和大猫一起玩, 就是抱着北寄的手臂要飞天。
乔北寄被陛下排暗卫从空中架下来过一次, 哪里还敢带他飞。
奈何皇长子一见着他就“哇啊”叫着伸手, 一边是主人,一边是只敢在心里叫的小主人,乔北寄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皇帝。
御医都说过北寄身体修养好了, 商引羽自己也亲身试验过,的确恢复得很好,只能点头。
反正永安宫的宫女们一个个比御前侍卫的身手还好, 就算皇后皇长子在空中出了点意外, 他们也能将人护下来。
商引羽和二十, 一起坐在殿外的台阶看乔北寄带着小家伙飞。
“孤武学天赋不行,轻功学了三月也没能入门。”商引羽撸着二十的猫头道。
那时他刚登基,教他轻功的不是十九,而是前一任暗卫统领。他学了三月,学到对方卸任也没能学会,就把轻功这一门从武课中划了去。
等到十九成为他武课教习时,他已经不准备学轻功了。
商引羽看着天上飞北寄和儿子,心想,如果孤当初没放弃,北寄身为他的武课教习,大概得每天带他飞个几十遍吧。
大猫抬头蹭了蹭商引羽的手心,似是安慰。
商引羽等人下来了,把儿子放回小床上,让二十看着,转身问乔北寄能带多重的东西飞。
乔北寄指了指一旁的女官,“这样的,能带三个。”
身为暗卫,不能与统领计较,一身女官装扮的暗十四默默抱起皇长子的小床,带着二十,一起往阳光更好的地方去。
商引羽走到乔北寄身前,手臂往他脖子上一挂,“让孤试试。”
他学轻功的最佳年龄早过了,学肯定是学不会。
他不会,但他的皇后暗卫和将军都会啊,一天被带飞个三次不成问题吧?
乔北寄小心环住皇帝,屏着呼吸,脚尖一点,一跃三丈。
那晚,乔北寄在凤榻上与皇帝纠缠,一声声唤着主人,道:“属下十二年前就想抱着陛下飞了。”
“哦?”十二年前,商引羽刚登基,十九还不是他的武课教习,最多在他上骑射课的时候,为他牵牵马。
“那时你就想干掉暗一,争统领之位啊?”商引羽咬住乔北寄的耳朵问。
暗一是自己卸任的,不过他卸任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十九成长了起来,任何一方面都不输于他。有这样一个超群绝伦的后辈,暗一甘愿让贤。
“属下想离主人更近一些。”乔北寄红着脸缓着呼吸。
商引羽问:“多近?”
“像主人跟属下现在这样近。”乔北寄悄悄收紧了下。
商引羽差点没守住,咬牙摁着乔北寄教训了顿,才道:“你在说什么骚话!”
乔北寄已经只会哼唧了,商引羽放缓来问他:“你那时就对孤有这种想法?”
孤那时才几岁?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北寄。
乔北寄勉强缓过来,眼尾泛红软软地看着皇帝,“没,没这种。”
“什么时候有的想法?”商引羽很好奇,将乔北寄抱起来放身上问。
乔北寄已经寻着了位置,伏在皇帝肩头,道:“在海棠池,主人打开属下,属下才奢想一二。”
商引羽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一直以为他在海棠池对十九做的,对十九来说是折辱。
他曾以为自己跟十九最终走向对立的源头,就是因为他逼得十九雌伏。
可现在,十九告诉他,他那般对十九,十九根本没有他想的怨恨和厌恶,甚至因此有了想被他占有的想法。
商引羽更不肯放过他了,抱着乔北寄在凤榻上换了一个个姿势,硬要乔北寄把当年对他的奢想全盘托出。
等乔北寄语句破碎地说完,他还要问乔北寄先前。
“先前能守着主人,属下就满足了。”
“你想守多久啊?”商引羽埋首在乔北寄肩头问。
乔北寄道:“一生。”
主人要同他亲近一生,他就守主人一生。
“只守一生啊,孤死后可该怎么办?”
“也守着。”乔北寄不知道死后是什么样的,但他的暗卫身份又回来了,至少他的暗卫牌会守着主人身边。
“那就得生同衾,死同椁了。”商引羽道。
乔北寄无措地睁着眼,生同衾,死同椁,那是他至今不敢奢想的。
“属下听主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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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晏两岁那年,商引羽将其立为太子。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