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布冬是在一阵傻笑声中,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入目的是一片漆黑。
天黑了?用力的眨了眨眼,布冬发现她依旧啥也看不清楚,周围还是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哪里?布冬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今天上午的事情,她记得她好像是在石镇街道闲逛,路过一个小巷时突然脑袋一疼,然后……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睁开眼就在这里了。
就当布冬冥思苦想之际,她的耳边又响起一阵傻笑。这次,她听的十分清楚,却是有人在她旁边傻笑。
想到有人一直在黑暗中盯着自己傻笑,布冬不由自主的蜷缩起身体,生怕黑暗中会冲出什么凶神猛兽。
“是谁?”面对黑暗,哪怕天不怕地不怕的布冬,此刻也是无限恐惧。
“醒了?”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傻笑的声音居然开口说话了。
原来不是傻子,布冬松了口气,摸了把脑壳上的冷汗,继续开口,“你是谁,这是哪里?”
人是群居动物,害怕寂寞和孤单,特别是爱极了热闹的布冬,一发现还有一个和她同病相连,深处黑暗的难兄难弟,自然而然的便想朝着他靠拢。
“我是谁?”那人被布冬问住了,也跟着寻问起自己。
布冬寻着声音,摸摸索索的挪了过去,才挪了不到五下,她便触碰到一个热乎的身体。
“我问你呢!你是谁?”用力的抓住对方的手臂,布冬继续开口。
没人知道布冬厌恶黑暗,恐惧黑暗。
“我不知道,你知道吗?”那人任由布冬又抓又靠,语气里全是茫然和无知。
“我怎么知道?那你知道这是哪里?”布冬没想到对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心里暗暗猜想他也许真是个傻子,可随即又想到对方和她交谈又不像个傻的,心里一时,也摸不准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一问三不知,布冬快被对方给蠢哭了,但眼下,她们又身处在黑暗之中,她们必须守望相助才行。
布冬不蠢,就是性格直接了些,想什么就说什么,本性还是挺纯善的。
“不知道。”那人还是茫然状。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
“那你知道怎么出去?”
“不知道。”
“妈嘞个哔,你是傻的吧!”布冬终于忍无可忍,破口大骂了他一句,但手还是死死的抓住对方不放。
那人听了也不生气,还颇为认同的附和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大爷的。”布冬心中的小人已经撅倒。
这会儿,那人却不在吭声。布冬冷静下来后便觉得自己说话过分了,又开始向他道歉,“对不起啊!我是太害怕了,不是故意骂你的。”
“你骂了我了?”那人疑惑不解道。
“……”布冬听了直接脑袋一歪,耷拉在对方的肩头,闭上了眼睛。黑暗中她还闻到对方身上的汗臭味,嗯,估计肯定十天半月没有洗澡了,这味道足够熏死一头牛的。
他到底被关在这里多久?布冬捏着鼻子暗暗吐槽,可也还是没有舍得推开他。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一时之间好似有了点心心相印,同甘共苦的错觉。
与此同时,韩家客房内的布秋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着烧饼,时而侧眸看看窗外,时而盯着房顶叹息。
如果不出意外,布秋应该会这样坚持到天亮,可事情却在半夜三更之际,有了变化。
因为就在刚才,布秋收到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想救你妹妹,早上六点,独自一人赶到大悦山的山顶,过时收尸。”
大悦山就是石镇后头最高的一座山峰,听说那里还有一面悬崖,如果从上面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布秋拿着这个纸条并未第一时间冲去赴约,反而觉得这事透露着怪异。
电视剧里不都是那样演的吗?被要求独自去救人的人,不是马上死,就是在去死的路上。
额,跑题了,其实她是觉得这个纸条更像是新引蛇出洞的信号,至于那条蛇当然是她。
“嘟嘟……”布秋试着给易井南打了几通电话,毫不意外的是没法接通。
没法联系到易井南,那她也就没法确认对方手中到底有没有布冬。
尽管如此,可有一点,布秋却是可以肯定的,对方让她独自一个人去,那么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可能是她一人。
至于布冬也许是被她给连累,被人当诱饵一般。但诱饵也有诱饵的好处,在对方没达成目的前,是绝不会早早杀了她。
可哪怕她知道,这是个针对她的陷阱,难道她就能不跳吗?肯定不能啊!布冬可是她的妹妹,她怎么也不愿意让她受到伤害。
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想要六点赶到大悦山,她就必须现在动身。
可是,她不能就这样毫无准备的出发,不说山上的夜晚多么可怕,就说山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埋伏在那里,她必须考虑周全,否则去了也是送人头。
“爸。”赶到隔壁,布秋立刻把纸条递给了布二强,后者见了,瞬间大惊失色,“老四,你可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