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电
上午,因为亲奶奶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导致布秋一家五口,连早饭都错过了,直接赶上午饭时间,准备的还是昨天布春三姐妹从坟地挖回来的草根。
家里无米下锅,孩子又饿的嗷嗷直叫,刘小妹终究还是接受了现实。可作为母亲,她还是无法接受让自己孩子去那种邪乎的地方,为此,她包揽下了去坟地挖草根的活计。
连着两日,布秋家都出入了坟地,村里已经有少部分人,知道布秋一家饿的去坟地挖草根,知道的村里人,不免又要为布秋家的困难,唏嘘不已,不过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友家村其实是个荟萃村,存在也不过才四五十年,里面人口姓氏杂乱,没有什么庞大的家族存在,全是些外来散户,有逃难的,开荒的,有知青下乡留下的,还有为了种田种地而来的…大家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积聚在这里,并没建立起多深厚的牵绊。也
可能是大家天性冷漠,意识里都不存在什么团结、友爱、互助的理念。
特别是在这个还不富裕的年代,能保证自家生活稳定就已经阿弥陀佛了,那还闲情管别人家的死活。
午饭饭桌上,刘小妹看着自己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的孩子,忍不住鼻子发酸,叹息了一下。
大家听了,除了布末都停下动作,看向她。
“妈,我们真的要给奶奶五块钱和一百斤米吗,我们家怎么拿的出?”布春端着自己那碗草根汤,忧愁道。
“唉!妈身上一分钱也没,拿什么给?”刘小妹也是一脸愁容。
“妈,这事还是让爸去解决吧!”
刘小妹点了点头说:“当然只有你爸才能解决。”这是惯例,每次李朵朵发难,最后都是布二强回来出面平息。
布秋沉默不语的听着,心里明白奶奶之所以会选今天发难,是因为她知道父亲这两天就会回来,手里肯
定会带些东西,所以才了有今天这一出,为的就是让刘小妹感觉愧疚,然后主动拿出东西去孝敬她。
不得不说自己这个奶奶还是很有头脑的,每次都能拿捏的住自己母亲的软肋。
草草结束了午饭,刘小妹收拾好了家里,拿着蛇皮袋,独自一人去坟地挖草根。
布秋回到房间继续制作自己的发箍,布春和布冬也都没有出门玩耍,围绕在她的身边,一个帮她打下手,一个纯粹是出于好奇。
布末也把自己的脑袋凑了进来,好奇的看着自己三个姐姐。
“四姐,你在干什么?这些都是什么啊!”布末拿着一个弄好的黑白相间的发箍,奶声奶气道。
“四姐在做发箍。”布秋柔声道。
“做发箍干什么?”
“换东西吃。”布秋耐心回答道。
听见吃的,布末和布冬,同时眼前一亮,异口同声道:“可以换糖吃?”
可怜的孩子到现在都没吃过两颗糖,还认为糖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布秋同情的看了眼自己弟弟妹妹,在她们期待的目光中,认真的点了点头。
“大姐,我有个事可能需要你帮忙。”布秋把手中一个发箍做好后,看向正帮她缝合布料的布春,认真道。
布春听了,立刻坐直腰板,抬头寻问道:“什么事?”
“找我,找我,只要能挣钱,要我干什么都行。”布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热情道。
“…”“明天刚好是初七,正好是段山镇赶大集的日子。所以我想明天带着发箍去集市,看看能不能把这些发箍卖掉,我需要大姐你陪我一起去,不然妈不会同意让我一个人去的。”布秋知道,虽然她现在个头不矮,可在母亲刘小妹的心中,布春才是家里最可靠最稳重的孩子,只有让布春带着她去,她才可能顺利出行。
“好。”布春点了点头。
感觉被忽视冷落了的布末,见布秋把他漏掉了,立刻抬起头,刷起自己的存在感,提醒道:“四姐,还有我,还有我,我也可以帮忙。”
布秋视线下移,眼底染上温情,摸了摸布末柔软的小短发,回答道:“嗯,四姐没忘记你,不过你还小,走不了多上路,要等长大了才能帮姐姐,知道了吗?”
布末听了,握紧自己的小拳头,郑重的点了点头说:“我会很快长大,挣钱给姐姐买糖吃,买好多好多的糖。”
布冬和布春听见布末的话,都忍不住笑出声,到是布秋一本正经开口道:“嗯,姐姐等着小末长大挣钱。”
恰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从门口传了进来。
“冬瓜(布冬的外号),出来下。”一个鬼鬼祟祟的少年把头探进房门口,先是不爽的瞪了眼布秋,然后对着布冬神秘兮兮的勾了勾手指,好似有什么不可
告人的秘密,要告诉布冬一般。
布秋瞥了眼那个少年,心下了然,垂下视线继续忙活。
“电子哥,有啥事?”布冬不明白他这是干什么,脱口而出口。
来人是布秋大伯布超强的四儿子布电。
布秋的大伯布超强生了四个儿子,大儿布风今年十八,在砖厂上班,二儿布火今年十六,跟着他的小舅舅外出做木工去了,三儿布雷今年十四岁在家务农,四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