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或是汤药,饮于腹中,加诸灵力的扶持,使功力大增。
简单来说就是吃孩子,与吃牲口并无异处。
可是按照之前在鹤生的回忆里,那本秘籍原先是兄弟二人一道修炼,并没有任何异常。为何钟庆州一人修炼下去,就成了要以活人为引的邪术?
柳偲没有像他想的那般多,继续说道:“所以,我就决定有一天,一定要杀了他。”
“可是你一个女子,要杀钟庆州,简直是螳臂当车。”谢熠在旁边沉思了一会儿,看向鹤生的尸体道:“但如果,你面临的是鹤生,一切,就好说了。”
他话音刚落,一道光束出现在鹤生尸体的上空,那是共灵法场残存的灵力。一副犹如画卷一般的光束慢慢打开,在上面浮现的,是楚敬门的归去峰竹舍。像是预感到自己会看见什么似地,柳偲脸色瞬间苍白地转过身去,只剩下其余的几个人看着上方的记忆。
打开竹舍的竹门,鹤生站在里面,他像往常一般戴着面具背对着竹门。直到竹门被缓缓拉开,他才慢慢转过身。
来人是钟庆州。
钟庆州一脸阴鹜,修习邪术虽会使功力大增,却也十分耗损身子。在鹤生面前,他似乎连装都懒得装一下,钟庆州悄无声息地走进去,沉声道:“今日,就是你应验死劫的时候。”
沈青临见状有些惊讶,他以为影子死亡的时候,是猝不及防的。就像是有人捅了钟庆州一刀,而此时无论鹤生在哪里,都会在同一时刻无端
出现刀伤,随后代替钟庆州死去。
没想到钟庆州竟然可以预见生死,提前告知鹤生,难道这也是神木的效应吗?
画卷之上的鹤生没有像沈青临那般想得那么多,这一天的到来他已经在心里预想过很多次。每一日,他都像是等待死亡降临的末日囚奴。在很多年以前,他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所以他无坚不摧,不惧死亡。
可是他现在有所牵挂,他开始变得怯懦、寡断。
鹤生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对上钟庆州的双眼:“请你不要忘记当初的诺言。”
这一刻,他没有说主人也没有说您,而钟庆州也毫不在意。这些日子柳偲隐藏的也很好,鹤生并不知道他一直在虐待那个女人。估计若是知道了,这一切就都泡汤了。
都不过是在自己掌控下的奴役,他心里想到,嘴里却说着:“未曾忘却。”
似乎是在观察他所说的话是否真心,鹤生看着钟庆州良久,随后慢慢跪了下来,将面具摘下举在钟庆州面前,沉声道:“属下鹤生,拜别主人。”
这些年来,在钟庆州面前生生死死的太多,对于他来说已经无关痛痒。沈青临似乎能够感受到他的心理,按理来说,如果他知道要杀他的是柳偲,以他的能力尽可以躲过去,可是他却将鹤生拿出来给自己挡刀子。他吃定了鹤生到时不会反抗,所以他宁愿将这张护身符给浪费,一位不愿意错过这深爱之人拔刀相向的一出好戏。
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他接过面具,低首斜睨着鹤生。这一幕像是最开始那一日一般,他唤醒了鹤生,而鹤生接过面具,认定了他这一辈子的主人。无数的回忆像是皑皑白雪,犹如飘絮,纷纷扬扬而过。在一瞬间他像是恢复了几分人性,随后又立马消失不见。
他转过身拿着面具走远了,只剩鹤生一个人独自坐在屋子里,等待着大限将至。
不知过了多久,他敏锐的听到了竹门大开的声音,他转过身去,丝毫没有准备抵抗,直到胸口扎进来一把刀子,钝痛不断侵蚀着他全身,鹤生才缓缓睁开眼睛。
入眼的就是柳偲。
柳偲一身黑衣,长发束起,打扮是鹤生从来没有见
过的模样。可是这张脸曾经在他的脑海里勾勒过无数次,他无数的日日夜夜里依靠着与这张脸、这个人的回忆艰难度过。
而这个人将尖刀刺进了他的心里,随后熟悉的脸上全是陌生的愤怒和仇恨,柳偲随后哽咽着喉咙:“钟庆州,你去死吧......”
她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怨恨,情绪侵袭着她整个大脑,柳偲没有细想为什么自己如此轻易就近了鹤生的身,也没有细看鹤生望着自己的眼神。
那双眼睛里的痛楚,此时不必心口的刀伤轻。
说完,她手起刀落,将尖刀从鹤生的心脏处插了进去,鲜血喷涌而出,鹤生随即倒在了地上。他突然之间不知为何柳偲拔刀相向,他睁大眼睛看着柳偲黑色的衣裙,想拽住她,想和她说心里话,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徒然睁大着眼睛。
原来钟庆州的死劫就是柳偲,他天真的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命定。只是这一劫究竟是钟庆州的,还是自己的?
而此时的柳偲毕竟是第一次杀人,她蹲下来双手颤抖着察看鹤生,而鹤生此时已然恍惚不清。他胸膛处鲜血喷涌,刺刀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落。似乎是察觉到眼前的人已无生还的可能,柳偲倏然舒了一口气,她刚想起身,却徒然撞进了鹤生的眸子里。
刹那间,无数的回忆混着酸杂着甜不断涌现在柳偲的脑海里,她恍惚间觉得她的“钟庆州”又回来了,她的青葱岁月、满腔的爱意,都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