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爪子翻出了梅花垫,粉扑扑的,肉嘟嘟。
他伸手捏了捏:“嗯,舒服。”
林苏瓷大方地很,任由宴柏深捏了会儿。未了又被抱在怀里,揉了揉他的毛毛。
“我在这里住了只有半年左右,”林苏瓷躺在宴柏深怀中,爪子扒拉着他的袖子,宴柏深漫无目的走着,那双眼细细将这个院子一点点打量,想要把崽子不在他眼前时,生活过的地方记住。
“婉儿姐姐,还有浅浅姐姐,她们白天没事了会来陪我,我们当时在学着写话本,还写完了好几本呢!”林苏瓷得意洋洋指挥着宴柏深进去了一间破败的屋子。
屋里头灰尘满满。
宴柏深抬手捏了个诀,罩住了他和猫崽子。
“看,就在这儿!”
房间之中,凌乱的摆放着几张案几,上头还堆着不少纸张。砚台里的墨早就凝结成壳,粘着笔尖,固定在三年前的某一个瞬间。
林苏瓷跳下来,重新化作人形。他走到案几边看了两眼,给宴柏深比划道:“这里是我的位置,我一般都是坐在上面,指挥婉儿姐姐和浅浅姐姐,有时候,阿霜姐姐和傲哥也会来。”
“这是婉儿姐姐的位置,她的字写得很好看,一般我口述,她执笔。”林苏瓷拍了怕旁边堆满了纸张的案几,上面还有不少干枯的墨迹。
“浅浅姐姐研磨的时候,还会出各种主意。我反正是对浅浅姐姐特别服气,她什么都敢想。”林苏瓷指了指另一张桌子,“喏,这个是阿霜姐姐画画的地方。她画的画,保准比外头世面上的春|宫图都还要好看!”
小猫崽高昂着头,骄傲无比。
宴柏深一路听到这里,嘴角的那抹微笑终于挂不住了。
他目光深深:“……春|宫图?”
“是啊,”大大咧咧的林苏瓷根本没有发现他身后宴柏深幽暗的目光,在里头翻了翻,找出一张边角微微泛了黄的图来,翻开看了眼,感慨,“瞧瞧,阿霜姐姐的这个画,活灵活现,让人一看就得赞叹她灵巧的心思,能把五个人安排的清清楚楚。”
宴柏深看清楚了那幅画。他眼角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下。
这是什么东西?
林苏瓷还捧着画叹息:“可惜了阿霜姐姐平日里为了加速修行,很少有时间过来画,半年的时间,画的连十张都没有。”
宴柏深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听起来你还很遗憾?”
“可不是,”林苏瓷对阿霜的画工很是推崇,“你都不知道,当初有个修士来找阿霜姐姐的时候,看见了她画的画,直接掏了三千灵石卖了去!三千灵石!”
林苏瓷羡慕不已:“若不是那个时候我无法化形,定要拜了阿霜姐姐为师不可。”
说着,林苏瓷也不气馁:“不过也无妨,我早先就和阿霜姐姐说好了。等我出来,就去拜她学画。”
宴柏深看了眼画,看了眼猫,忍耐:“学画,画这个?”
五个人不同体位裸|露而充满色|欲的……春|宫图?
阔别三年有余的手痒,让宴柏深伸手捏着林苏瓷的脸颊拧了拧:“嗯?”
林苏瓷拼命拯救自己脸蛋儿:“当然了!这可是钱!画一幅三千灵石!三千呢!”
宴柏深的手被林苏瓷掰开了。
他反省了下自己。哪怕过了三年多,猫崽还是那个没有长大的崽儿,哪怕看见这种东西,心里头想的都是如何换钱。
如果宴柏深提早知道,当初轻缶和师门里的贫穷气息会给林苏瓷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他说什么也要把崽子用灵石砸到对钱没有概念。
可惜,现在迟了。
林苏瓷揉了揉自己通红的脸颊,忽地却笑了:“柏深,你好久没有捏我了。”
当初的时候,他哪天不把宴柏深气一通,捏脸,捏爪子,捏尾巴,宴柏深有时候气急了,还把他翻过来一顿揍屁股。
也只有宴柏深会这样了。
也只能有他这样了。
林苏瓷被捏了脸,还乐得笑,一口尖尖的小白牙,清晰可见。
宴柏深都不知道该气他心大,还是该笑自己想太多。
罢了,还是那个傻猫。
也好。
院子并不大,林苏瓷带着宴柏深绕了一圈,喋喋不休把他所有的生活点滴都讲了一遍。宴柏深竖着耳朵,专心听着他不曾参与的过去。
未了林苏瓷带着宴柏深去他闭关三年的修室。
那修室外三层内三层的,重重叠叠。
林苏瓷带着宴柏深下着楼梯,抱怨道:“当初我就觉着这里太隔绝外边,哪来的这么多门。可娘……啊呸,金前辈就说,必须要彻底把我隔在里头才行。”
三层的门以此推开,露出了里头活动范围并不大的修室。
“我这三年就老老实实蹲在这。根本没有时间的感觉,醒了就开始吸收药气,直到昨天,才彻底吸收完毕。”
简单的修室,墙面有镶着几颗照亮的明珠,一张矮榻,一个几丈宽的浴池,墙面挖了几个洞,里头堆着不少猫粮猫玩具。
宴柏深一路走来,很是沉默,直到把这个修室彻底打量了一遍后,喃喃低语:“难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