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林苏瓷所料, 宴柏深就根本不会给他离开实现范畴的机会。不但如此,这边所有的一切, 都尽在他掌握之中。
这边林苏瓷才把地上的湖色与六弟子捆了扔进捕灵罩里,那边溜了的笑面青年, 被一根藤捆着, 拖了回来。
人也笑不出来了, 被拖了一路,衣服都破破烂烂,整个人都透露这一种生无可恋。也不知道他这一路经历了什么, 被拖回来后,他甚至不用林苏瓷打招呼,自己就主动钻进了捕灵罩中。
这个专门为林苏瓷准备的法器, 倒成了他们三人的牢笼。
夜色还深,林苏瓷困得左摇右晃, 看着眼前三人,他拽着宴柏深:“柏深柏深, 我们回去吧。”
“他们?”宴柏深搂着耷拉着耳朵的猫崽,朝那挂着的捕灵罩抬了抬下巴。
林苏瓷比划着问:“有没有什么能把他们装进去的, 我这会儿太困了,留着他们明天了再审问。”
能装活物的, 巧了, 出门前, 阮灵鸪专门做了一个灵囊, 这会儿就用上了。直接连着捕灵罩把那三人全塞进去, 不顾他们大喊大叫,扎了口。
有宴柏深在,林苏瓷根本不考虑迷路这回事,他也困得厉害,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好似过眼云烟,没有在他这儿留下半分波澜,直接摇身噌溜化作猫崽,缩进宴柏深衣襟里,呼呼大睡。
连番一天的辛苦,又是半夜的斗法,林苏瓷身体疲惫的厉害,这一觉睡得他深沉香甜的,眼皮儿都没有抬起来,全靠着钟离骸鸣锲而不舍推着他,唤他起身。
林苏瓷被推得摇来晃去,实在是睡不下去了,一睁眼就翻了个身哀嚎:“别叫我让我继续睡好不好……”
“起来。”
说话的不是钟离骸鸣,而是被他翻身抱住的宴柏深。
林苏瓷这才发现,自己睡成了人形,躺在宴柏深怀里头滚来滚去的,特别令他深思的,是宴柏深革带上,一抹水渍的痕迹。
之前他睡得稳如泰山,任由钟离骸鸣怎么也叫不起来。这会儿睁了眼,宴柏深才舍得开口:“起来吧。”
林苏瓷又抱着宴柏深腰撒了会儿娇,实在是躲不过去了,才慢吞吞爬起来。
目光呆滞的小猫崽被宴柏深牵着去湖边洗了脸,冰凉的湖水终于唤回了林苏瓷的意识。
他坐在那儿,身后宴柏深正在给他束发,周围那些子昨夜一起扎堆的其他门派弟子,这会儿三三两两的,目光多落在了他们身上。
林苏瓷打着哈欠,一点眼神也没有分出去。
等他吃过了早膳,林苏瓷才慢悠悠把怀里的灵囊掏出来。
这一片坪地剩下的人不多,天一亮大家都出去继续,该采集竹摧草的采集竹摧草,该去寻灵植灵兽的也追了出去,留下的除了四方门师兄弟几个,也就是三五个少女年幼弟子。
昨儿他消失的那事,自家师兄弟知道一知半解,反正宴柏深跟出去把他又送回来,没有出事,大家都不急。
等他掏出了灵囊,宴柏深搭建了一个小小的结界,隐形罩子一搭,从里头把捕灵罩倒了出来。
经过一夜,那被困在捕灵罩里头的三人,面相最差的是六弟子,不知道是嘶吼了一夜还是怎么,嘴皮子干的起皮,脸色更是青白,见了人目光都显得呆滞回不过神来。
湖色到底是杀手,就算被抓了,还一副淡定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他有半分的忐忑。
最淡定的,还是要说那笑面的青年,被扔出来滚了两个圈,还抬起手朝林苏瓷摇了摇:“早。”
“钱关?”回琏一眼就认出了那六弟子,诧异一闪而过,这幢事怎么回事,他就一清二楚了。他直接一脚提了过去,把那钱关踢了个翻,冷哼,“小兔崽子,果真不是个老实的,居然敢暗中害我家小师弟。”
钱关抓人不成反被抓,还被|干晾了一晚上,这会儿话都说不出来,又挨了一脚。在玄心门里被捧着长大的他哪里受得了,怒气冲冲:“竟回琏,你好大的胆子!”
他才凶了一句,回琏蹲下来,抬手噼里啪啦正巴掌反巴掌一连串扇的啪啪响。
林苏瓷张大嘴,第一次看见自家这位暴脾气的三师兄,正儿八经暴了一次脾气。
“再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林苏瓷弱弱指了指:“他嘴已经被你打烂了……”
成年男人的力气多大,这毫不留情的一连串耳光扇的清脆,钱关脸蛋上巴掌印密密麻麻,红肿泛紫,嘴角被扇破了,血丝一点点渗出。
钱关被打的哭爹喊娘,躲来躲去没有躲掉回琏,索性喊道:“姓林的!林师叔!”
昨儿林苏瓷只把人扣下,一根手指都没有动他们的,钱关只当这位年纪小的妖修小师叔是个心地纯良的,心生希望试图求救。
林苏瓷听得一清二楚,他沉默了片刻,扭头问宴柏深:“这个人莫不是个傻的吧?他指望我救他?”
宴柏深拍拍他小脑袋瓜儿,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苏瓷寻思了下,还真的把暴脾气回琏给拦下了。他低语了两句,回琏瞪大眼看着他,而后竖起大拇指:“行,你厉害,来,你来。”
林苏瓷占据了回琏的位置,选了个圆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