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瓷扔掉狗尾巴草, 擦擦手赶紧退后两步, 指着那被三章符箓压在地上不得动弹的少年,理直气壮道:“师兄!他欺负我!我教训他来着!”
宴柏深淡淡看了他一眼, 目光落在了那几个陌生人身上。
他的出现,让对面那两个青年精神一绷,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他的身上。
秘境之中会压境, 任何人的实力都只会在筑基, 说来大家都相差无几, 然而,在这个人身上,他们隐隐感受到了一种类似威压的深不可测,第一时间作为一个修士的危机感侵染全身。
宴柏深并未多看他们一眼,只注意力放在林苏瓷身上。
顺势把锅甩回去的林苏瓷摸摸鼻尖, 眼珠一转, 委屈上了:“师兄师兄, 你都不知道,他刚刚多嚣张,我差点都受伤了。”
“不是你把我师弟压着打么?”对面的青年忍不住反驳。
眼下林苏瓷还抓着宴柏深能撒娇,他们师弟还在地上趴着起不来, 哪个欺负哪个呀。
“行了, 别扯这些了。”回琏手一抬,收起了林苏瓷甩出去的三张符箓。那少年咬着牙爬起来持刀, 被他师兄手忙脚乱抓回去死死按在怀中不得动弹了。“嚷嚷着要救人的是你们, 闹事的也是你们, 跟我们家小师弟可没有关系啊。”
那边钟离骸鸣已经三言两语把事情经过给宴柏深说了,一边说,一边朝林苏瓷努努嘴:“……三师兄让他来试试身手,是他自己要让人喊他哥哥的。”
林苏瓷一脸受伤:“小师兄你怎么能告阴状?!”
不等钟离骸鸣得意地笑,林苏瓷自言自语:“算了,反正你告状也没用,大师兄才不会当真。”
宴柏深面无表情把林苏瓷脸颊拧了一圈。
“哎哎哎?!!”林苏瓷被宴柏深突如其来这一下弄得有些懵,咕噜着腮帮子说话都说不清。
宴柏深怒其不争似的瞪了他一眼,松开手。
那边的青年按着脾气最不好的小少年,急急忙忙道:“我们当真是急着救人。这里的木系灵泉又驱煞之力,我家师兄不小心中煞,这会儿已经昏迷不醒了。我们等着木系灵泉救人的。久久失礼之处,我代师弟向诸位道歉。”
林苏瓷揉揉微红的腮帮子:“你们家这个师弟要好好教训,太任性了。不打不成才。”
宴柏深一挑眉,传音入密,语气甚是不愉:“你也一样。”
林苏瓷吐吐舌头,不敢在宴柏深面前浪了。
木系灵泉接起来花费的时间很长,那几个人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勉强把一个水囊的底子覆盖。
那三人已经急的冒汗,眼看着就想要把浪费时间的少年按着打一顿了。
林苏瓷想了想,凑到宴柏深跟前,低声道:“师兄,我们要不然就把灵泉给他们先凑着?”
林苏瓷他们三四个水囊接了好长时间,凑起来,基本能给他们灌上半壶。
救人救急,反正他们不急,让一让也无妨。
更何况,舒长亦啊,书里头可写了,光风霁月,是个难得的英俊儿郎。
“你看着办。”
宴柏深看不出来有什么意见。
“喂。”
林苏瓷摇了摇自己手上的水囊:“你们等着救人,我们把这些先给你们用,怎么样?”
那为首的青年大喜:“当真?!”
“多谢多谢!万分多谢!”那青年紧皱的眉头一松,不断弯腰行礼,“若是抢得时间救我师兄一命,我故岳派必然记您一份人情。”
那少年脸烧呼呼的,接过救命的灵泉,终于低了头,认认真真道:“对不起,多谢。”
“不知贵派何处?”那青年问道。
林苏瓷还未开口,被回琏捂着嘴往后一推,而后轻描淡写道:“小门小派,不足挂齿。”
“那谢礼该是要有的。”那青年掏了掏身上,从戒子中取了一堆竹摧草,并一些高阶灵物皮毛,里头还混了几样子炼财,“身上并未带别的,就这些收获,还请笑纳。”
“等等……”回琏却好脾气道,“无需谢礼,几位还是快去救人的好。”
那三人推辞不过,最终只努力记下了他们几人的相貌,千恩万谢离开了。
林苏瓷看着人影消失,才捣了捣回琏:“三师兄,为什么不通禀师门?”
回琏哦了一声:“故岳派和咱们有点旧仇,若是说了他们只怕不肯收咱们给的灵泉。等他们救了人用了,这人情就欠下了。回头说不定能化解仇怨。”
林苏瓷诧异:“……有仇?”
他们家小门小派,还真的走哪儿都有仇?故岳派啊,那可是日后小白菜的一大助力,给白晴空做过跳板之后,一跃从三流仙门冲入一流的大门派。
“你别问了,都是旧事。”回琏不好说,匆匆把林苏瓷给宴柏深一推。
有点意思哦。
林苏瓷摩挲着下巴,倒是燃起了好奇之心。
木系灵泉接了满满三水囊,趁着几班倒的时候,他们把周围能狩猎的灵物和灵植搜刮干净,几乎盆满钵盈。
收集够了木系灵泉,他们一行离开了贫瘠的东处,向周围走,不处两个时辰,就碰上了别的队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