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时间内突破练气的林苏瓷显然成为了四方门关注的重点对象。
林苏瓷屏气凝神,端站在林间树下,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落在他身上,垂着的睫毛在眼下覆盖着一层阴影。
他手指间夹着一张黄色的符箓,警惕地竖着耳朵左右环顾。
林间风过沙沙,窸窣由远及近,午后的虫鸣伴随着远处雀上枝头的啁啾,是林苏瓷能分辨的最清晰的成分。
空气中,流淌过的灵气若隐若现,快得犹如一道线,闪电般抓不住的妖娆灵巧。
林苏瓷翕了翕鼻子,眯着眼按捺不动。
风卷起林苏瓷袖袂衣摆,猎猎于风,他巍然不动,数着自己脉搏的跳动,一点一点,慢慢扣着节奏。
林间穿风而过‘咻’的一声。
只在刹那间,林苏瓷动了,他手中的符箓随着他手指挥动化作一道火龙,瞬间吞噬眼前擦身而过的小指大纸人。
一团火球落在地上,焰心扭动了几下,慢慢熄灭。
地上只剩下被烧的还剩指甲盖大的碎片。
林苏瓷弯腰拾了起来,拍了拍碎纸上的灰烬,笑眯眯举着碎纸朝东南方向摇了摇,语气说不出的得意洋洋:“成功了!”
随着他的动作,藏在远处树后的宴柏深慢吞吞走了出来。
他的手指一招,林苏瓷手中的碎纸残片飞回他掌中,而后一股火焰彻底吞噬燃烧殆尽。
“不错。”
经过一个月的学习,一贯在教习中严厉的宴柏深终于夸了林苏瓷一次。
林苏瓷闻言,眼睛笑眯了,翘着尾巴摇来摇去,勉强压着兴奋,故作淡定:“也就这样吧,有天分的人就是这样没意思,学什么都太快,享受不到失败的乐趣。”
宴柏深颇为无语地看了林苏瓷一眼:“……”
林苏瓷嘚瑟了一番,又催促着:“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一个月的时间,让他学会了捕捉空气中灵气的动向,也学会了如何分析来自他人术法波动的痕迹,现在正处于一个捕捉自保的学习阶段,林苏瓷对此兴趣很大,积极得很。
他手里是回琏教他画的符箓,磕磕绊绊的符纸字痕也让效果大打折扣,威力自然比不得他人,却很适合目前的教学使用。
林苏瓷手里抓了一把自己练习画的符箓,蝌蚪似的曲折画符笔迹在宴柏深眼中,简直惨不忍睹,他默默侧过头去,手指一摇,一张全新的纸片御灵出现在他手掌腾空旋转。
“疾——”
宴柏深放飞御灵,空气之中灵气波动越来越大,御灵哗哗卷起风浪,小纸片轻巧在空气中来回盘旋,先飞身上空,而后消失在林间。
宴柏深抱臂靠着树干,默默看着眼前的林苏瓷。
他眼睛滴溜溜地跟着到处转,手中抓着符箓的姿势很警惕,头上的半月牙耳朵抖了抖,利用兽性的本能,在吸收分辨着来自外界的声音。
宴柏深看了会儿,目光被林苏瓷的腰吸引。
少年的身材还过于单薄,再加上林苏瓷随身带着的小鱼干和补药丸,腰上紧紧勒着一条革带,勾勒出他窄窄的腰线。
风刮起了林苏瓷袖袂衣摆,他整个人在愈来愈强的风中,有种飘摇随风的孱弱感。
“哟嚯!”
宴柏深的目光一闪,缓缓抬头。
纤弱的犹如薄纸般的少年脸上挂着嘚瑟的笑,咧着嘴露出一排尖尖的小白牙,冲着宴柏深挤眉弄眼。
“师兄师兄,我又抓到了!”
宴柏深这才发现,林苏瓷的手中符箓引燃了御灵纸片人,正在他掌心翻滚。
宴柏深的目光在林苏瓷嘴角张扬的笑容停顿了下,淡淡说道:“继续。”
林间宽阔,林苏瓷腰上还挎着一叠符箓,来来回回跑了十多圈,各种不同的基础术法变着花儿练习,跑得浑身冒汗,脸颊红扑扑的。
林苏瓷汗流浃背的,硬是等到一叠符箓全部用完,才擦了擦汗,吐着热气朝宴柏深招招手:”师兄我们回去吃饭,饿死了。”
宴柏深颔首,走过来时,林苏瓷一把拽着他的袖子,下一步,立即顺着宴柏深的袖子往上拽。
“师兄你身上好凉快,真舒服。”
林苏瓷一边摸,一边整个人都贴上去了。
他热得整个人冒热气,偏生宴柏深就像是冰窖里捞出来的,衣角都带着寒气,对他而言无异于救命稻草,抓住了就放不开手。
宴柏深挣扎了下,没救出自己被捏变形了的袖子,对林苏瓷的厚脸皮的执着早有了解的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你变回原形。”
林苏瓷听话得很,立即摇身变作小奶猫,吊在宴柏深袖子上荡秋千似的弹着小腿儿,晃来晃去喵喵叫。
宴柏深习以为常收拾了林苏瓷的衣衫,把这只撒娇的小猫崽往自己袖子里一揣。
林苏瓷坐在宴柏深袖子口,小爪子抓着宽大的袖口,探出头,坐姿特别大爷款,嘴里头还超小声道:“驾~~~”
袖子里的小猫崽有多皮,宴柏深清清楚楚,更知道,这小家伙精力有多旺盛,若是搭理了他,指不定还要被烦一路。饱受摧残的宴柏深很淡定的选择了忽略。
这会儿太阳西斜,橙色暖光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