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呆住, 她瞪着廖珩以为自己听错了。
廖珩看她呆呆的样子越发的恢复了过往的模样, 他原先那满心的焦躁便慢慢消失了下去, 怜爱之意渐溢。他心中叹息,伸手再把她抱到怀中,如此实实在在的抱着她, 看她瞪大眼睛有些小心地看着自己, 目光和表情虽然都有点惊惊的, 但身体却并没有半点排斥, 只软软的依偎着自己,他只觉得这两年来心底深处一直空着的地方都终于被填满。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还有脸颊, 柔声道:“阿暖,我等了你两年, 不想再等了。”
这样的话, 这样的声音, 这样熟悉的宠溺的眼神, 阿暖的脸腾地红起来,她以为经过了两年, 自己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毛毛躁躁了,对他的亲热也不会那么慌张才对 - 她希望他们可以正常的好好的交流,交往,因为两年前的定亲原本只是假定亲,真的是非常仓促, 之后她又莫名其妙接受了他, 在她留洋之前两人都没多长时间好好正常的相处。
可是没想到刚一见面他就直接这样, 偏偏自己的心还“砰砰”跳起来,真是没出息得很。
她抠了抠他的手心,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也并不挣扎 - 因为她实在了解他的性子,自己若是挣扎,只会让他抱得越来越紧,然后后面更会做出更多的事情来 - 她又没有他的力气大,到最后就什么也谈不成了。
还是廖老夫人说的对,自己总得顺着毛捋,才能和他好好交流上。
她深呼吸了一下,道:“三爷,我刚刚才回来,连家门都还尚未踏入,你就说成亲 - 你总要让我缓一缓劲儿,搞清楚状况先吧。”
看他听完自己的话若有所思,便继续道,“你等了我两年,我也等了你两年啊。你看我每周都花那么多时间给你写那么长的信,给你画画,可是你每次都只是干巴巴地回复我几个字,到底是谁等谁比较多?”
这些话成功地取悦了廖珩,让他刚刚有些沉郁的表情松了松,摸着她的脸颊道:“嗯,那你要先搞清楚什么状况?”
阿暖调整了一下自己在他怀中的位置,坐得更自在了些,然后拽了拽他胸前的衣裳,才笑着道:“我都说了,我每周都给你写信,什么都跟你说,我知道周嫂他们肯定也都把我的事情都跟你汇报了,可是你的事情,这两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回来了,总要先慢慢住上些日子,然后看看这两年都发生了什么 - 我还想找些事情做做,等稳定下来,才谈亲事吧。”
可是她在他怀中磨磨蹭蹭的……廖珩捉住了她胡乱挠的手,道:“我的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我直接告诉你。”
阿暖笑,她“嗯”了声,道:“例如你这两年有没有背着我交女朋友什么的啊,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
“女朋友?”廖珩叹了口气,抱了她,下巴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着,却再未有什么其他的动作,道,“阿暖,这两年我和女人说话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你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个,听起来好奇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阿暖竟然诡异得相信了。
她靠在他怀中,而他也只是抱着她未再做其他什么动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人的气氛倒是难道的静谧和温馨,就这样坐了许久,阿暖突然想起来自己最初的问题,就问道:“三爷,我大舅没有过来接我,是因为你过来了吗?”
廖珩的手顿了顿,他低头仔细看了看她,道:“你大舅并不在京中。”
迎着阿暖微有诧异的目光,他续道,“你大舅洋行在燕北的分号出了些事,他过去了处理。你舅母和两个表弟这段日子也回了延城,所以你大舅托了我去接你,这段日子也要住在我那边。”
阿暖一惊,难怪她总觉得他好像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是因为这个吗?
她略略抽离了些他的怀抱,问道:“是洋行出了什么事吗?”好端端又把舅母表弟他们送去了延城,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廖珩微微点了点头,道:“是洋行有一些事。燕北那边日本人横行,前段日子日本人当街杀人,有人看不过眼,当晚暗杀了那个日本人,然后就有人举报说暗杀日本人的那个刺客逃到了你大舅的洋行,所以当地政府查封了洋行,还收监了你大舅洋行的一个管事和几个伙计。”
阿暖皱眉,冷道:“这是什么道理,日本人当街杀人政府不管,追查起刺杀凶手的刺客倒是这般积极,不过只听了片面之辞就去查封大舅的洋行?这官当得可真够便宜。”
心里也升起担心 - 那里情况既然如此混乱,大舅过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廖珩自然看出她的担心,拍了拍她,安抚道:“阿暖,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大舅临行前就将此事跟我简单说过一下,道是他此次过去不过就是为了运作一下,将洋行的管事和伙计弄出来。燕北现在情况不好,他已经打算将那边的分行结业了。这样的话,麻烦就小很多。”
“其实你大舅过去之后我也查过一下,应该是燕北那边有人想找你大舅说话,寻了些由头将他召了过去,你不必太过担心 - 既说是那刺客逃到了洋行,而不是说那刺客是洋行的人,对方留了很大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