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她倒也是放心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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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氏和绵恒吃饭的时候,吴嬷嬷终于回来了,也带回来了十四阿哥永璐那边的消息。
“十四阿哥是昨晚读书读得晚,有些伤风了,婉太妃已经让人给阿哥熬了药灌了下去,奴才去的时候,阿哥的烧已经退了,不过病了这一场,只怕得两三日不得去上书房读书,婉太妃还拜托奴才给十四阿哥告假。”
富察氏听了点了点头:“十四弟自来体弱,性格却如此要强,日后可不许再如此了,咱们家也不能少了他一碗饭吃,至于告假的事儿,绵恒,你就代你十四叔告假吧,至少得有三天才成。”
绵恒点了点头,不过顿了顿又道:“十四叔只怕不会老老实实修养三天,十四叔虽然年幼,却喜欢数学和番邦语言,那位番邦教授十分喜欢他,他如今正热乎着呢。”
富察氏笑着点了点绵恒的头:“他再倔强,那也是个小孩子,还能制不住他不成,你老老实实给他告假就是了。”
绵恒想想也是,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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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没几天富察氏就自打脸,永璐只休养了一天,就偷偷跑去了上书房读书,读着读着都晕倒在上书房了,正好被路过视察的永瑄看见。
这下好了,永瑄亲自下令,让永璐回去养病,永璐满心不情愿,却也不能违背哥哥的命令,只好委屈巴巴的回去了。
富察氏知道这事儿之后,也觉得脸上没光,当天就跑去永璐那边嘘寒问暖了一回,又送了许多东西,这才满心忐忑的回来,生怕永瑄以为自己苛待了他兄弟。
不过永瑄倒是没找她的麻烦,只是找了内务府下令,提升了一下这个便宜弟弟的待遇,以免被人说闲话,毕竟永璐如今是他唯一一个没有成年,也没有封爵的弟弟了,不说血缘摆在那儿,便是为了名声,也得厚待这个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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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富察氏听了这消息,心理越发忐忑,总觉得永瑄这是点对她,心中越发不安,倒是对永璐越发殷勤了,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是个慈爱的嫂嫂。
一边的婉太妃看出了端倪,不过她是个老实头,也不多言,只任由皇后折腾。
一段时间过去,就连永璐每次看到这个笑的和蔼的嫂嫂都觉得头皮发麻。
静容听说了这件事,想了想,到底把富察氏叫了过来。
富察氏听到太后传召,心里也是咯噔一声,心说这批评到底是来了吗?
她内心有些委屈,又有些不安,但是到底还是满心忐忑的去了寿康宫。
她去的时候,静容正在屋里看书,听见富察氏来了,也不摆架子,放下了书,就让人进来。
富察氏进去的时候,一眼看见坐在罗汉床上的太后,只穿着一家家常衣裳,十分素净,神色也温和,好像并没有十分生气,她心里首先轻松了些许,等上前行完礼坐下,这才又提起了心思。
静容也不吓唬她,直接就开口了:“之前永璐的事儿,只是意外罢了,皇帝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富察氏一愣,抬头看向太后。
她之前听人说太后行事说话都喜欢直来直往,她便一直以为太后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后来见了才发觉她温和宽厚,也没见过这个婆婆发什么威风,便把这话给忘了,如今听到太后这么开门见山的说话,她这才明白,这句话的真实性。
富察氏的脸顿时有些泛红,结结巴巴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静容看了却轻笑了一声,温声道:“我知道你在后宫的处境,做人嘛,谨慎些自然是好的,但是过于谨慎,就有些过犹不及了,你这段时间对永璐那样着紧,知道的觉得你怕旧事重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心虚呢。”
富察氏的脸立刻就白了,急忙道:“儿臣绝不会……儿臣……”
“好了。”静容打断了富察氏的话,轻声叹了口气:“我知道,此事的确与你无关,你往日里对永璐也算照顾,那天的事,不过是永璐那孩子好学,这才引发的意外罢了,日后多注意些就是,你倒不必反应这么过激,倒是显得有些不自在了。”
富察氏心中松了口气,面上却有些尴尬,许久才道:“是儿臣行事不端,让您费心了。”
静容摇了摇头:“非是你行事不端,只是你想得太多了,你和永瑄到底是少年夫妻,一路走来这么多年,也算是互相了解,你心中有这样的疑虑,大可以找他商量,他是个讲道理的人,没理由会因为这事儿责怪你,你是皇后,但是同时你也是他的妻子,若是这点小事都不敢坦诚相告,日后难免越走越远,人这一生啊,若是没有个知心人,那该多难受啊……”
说着这话,静容却呆呆看着虚空,像是想到了什么。
富察氏心下一动,心中也微微有些酸楚,之前在南三所的时候,她和永瑄的确是夫妻,可是自打入了宫,她却不能再像之前似得,只把永瑄当成丈夫了,如今听到太后这话,她心中也难免心酸。
虽然贵女的教育告诉她决不能这样做,可是看着太后失落的神情,她还是点了点头:“皇额娘,是儿臣想岔了,儿臣日后会和皇上好好商议的。”
静容听到这话,终于回过神来,她看向富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