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王弘昼的死, 给乾隆打击很大,但是对于后宫其他人来说,倒是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
不过几日, 大家也就谈兴淡了。
而乾隆,在郁郁了几日之后,情绪也慢慢好转,至少开始在后宫走动了。
这段时间,最受宠的依然是顺嫔和容妃,永贵人, 还有庆贵妃几人。
静容这会儿已经不在意这个了, 但是舒贵妃提起来还有些牙酸。
“说起来也怪了,旁的人也就罢了, 那个永贵人, 刁钻刻薄, 哪有一点大家出身的气派,皇上却偏偏喜欢她, 任她在后宫里作怪。”
静容没吭气, 人看一模一样的花看久了还会审美疲劳呢,更何况乾隆,他年轻的时候喜欢温柔和顺的秀丽女子, 但是却也宠爱嘉嫔这样艳丽大胆的, 到了年老的时候,也就不拘什么品性了, 几乎什么样的都宠幸过,静容也就见怪不怪了。
“你也是糊涂了, 皇上喜欢, 岂容你我置喙, 若是让旁人听见了,你还要不要命?”静容看了舒贵妃一眼。
舒贵妃打了个哆嗦,急忙道:“是奴才糊涂了,娘娘恕罪。”
静容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低声道:“如今宫里也算风平浪静,这点小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没有永贵人也有旁的,何必多生事端呢?”
舒贵妃有些不服气的咬了咬唇,但是到底还是应下了。
之后一段时间,宫里也果然十分平静,除了永璂媳妇博尔济吉特氏的肚子一天一天大了起来之外,也没什么新鲜事出来了。
一直到了十月,却突然生了一桩事端,永贵人不知做了什么,竟和顺嫔起了口角,两人吵架的时候,正好惊动了去御花园赏花的乾隆。
或许乾隆之前还没见过自己宠爱的那些美人儿如此泼辣蛮横的一面,当即滤镜碎了一地,永贵人降位常在。
这事儿出来,舒贵妃可算是出了口气,笑着道:“真真是好笑,奴才听人说,皇上到的时候,永贵人,哦不,永常在正和泼妇一样气的脸红脖子粗呢,顺嫔倒是个心机深厚的,哭的梨花带雨,让皇上心生怜惜,还给她赐了不少东西安抚。”
静容也就把这事儿当个八卦听,但是听着听着,却觉得不简单,顺嫔不是个简单的人,也不是个能忍住气的,在宫里一朝翻身就开始欺负自己的堂姐就可见这人的品性。
这样的人怎么会任由永常在骂自己呢?
指不定她早就知道了皇上今儿会去御花园,故意在这儿等着呢。
不过这也只是静容的猜测,至于具体什么原因,这也不关静容的事儿,静容也不想多探究。
看客们自然只看热闹,但是永常在身为当事人,却是恨得牙根痒痒,旁人或许只是猜测,但是她却明白,这一切都是顺嫔故意的。
当皇上出现的时候,她虽然满心惶恐,但是却并没有看错顺嫔嘴角的那一抹笑,那是带着奸计得逞的自得之笑,也是对她的嘲讽之笑。
永常在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口疼,顺嫔这个贱人,不过是仗着有个好姓,就不把她放在眼里,自己不过是比她多侍寝几日,她就变着法的来害她。
永常在咬着牙,只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但是她虽然骄纵,却也不是个傻子,她明白,如今自己落得这个地步,放在首位的,应该是把皇上的心拢回来,顺嫔这个贱人她日后再报复也不迟。
算了,就先让她再得意几天吧!永常在压下心中的愤怒。
翻过年去,乾隆三十六年,又是一年选秀年,同时也是给永璟相看福晋的年份。
静容没想在这种事上隐瞒永璟,就把乾隆给他的福晋人选告诉了永璟,永璟还是像往常一样不大在意,只点了点头:“皇阿玛既觉得好,那就好。”
看着这死孩子不在意的样子,静容就觉得憋气,老成聪慧如永瑄,当年还会害羞一下呢,这孩子就完全没有害羞这个神经,看起来对万事万物都不在乎似得。
但是孩子不开窍静容也没法,只能点了点头把他打发了。
结果还没等到选秀开始,博尔济吉特氏的产期到了,静容十分重视,让张淳去南三所盯着,又把赵嬷嬷派了过去,这才心安。
博尔济吉特氏到底是蒙古藩部出身,身子骨比京城的贵女到底要好些,不到两个时辰,孩子就生下来了,静容这边还求神拜佛呢,那边消息就传来了,是个小阿哥。
静容也不拘是什么性别的孩子了,心里只觉得高兴,问了一句博尔济吉特氏也无大碍,便让人将赏赐送了过去。
没一会儿,养心殿和寿康宫的赏赐也过去了,一时间南三所倒是热闹的不行。
富察氏身为亲嫂子,今日也是在场帮忙坐镇指挥的,看着三所里伺候的人各个喜气洋洋,她心里倒是有些苦涩。
生完殊兰之后,她就再没有消息,虽然吴格格那边也没消息,但是富察氏总有一种紧迫感,她心里清楚,自己嫁的皇子不是一般皇子,她不能和其他皇子福晋似得,哪怕不生孩子,也能优哉游哉。
她必须得有一个儿子,才能保证自己的地位,才能为未来打下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