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难产之事,发生的时候石破天惊,但是等到事后,却又变得寂静无声。
令妃到第三天才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就想要找六公主。
底下人不敢耽搁,急忙抱了六公主过来。
令妃人还有些虚弱,身子却已经探出去将孩子抱住了,她脸上满是柔和的抱着自己的孩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这辈子,对半就只会有这一个孩子了。
这孩子也生的瘦弱,不知能不能养的大,说到底,也是自己造的孽。
秋棠在边上看着,有些心酸,笑声劝道:“娘娘别难受,太医也说了,公主虽然瘦弱些,但是若是好生养着,也能养好。”
听着这话,令妃的眼泪又下来了:“太医哪里感受实话,只是往好听里说罢了。”
秋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也明白,娘娘这话是正理。
最后想了想,还是能劝娘娘想开些,好好照顾公主,或许神佛看了娘娘的用心,也会多多庇佑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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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妃这儿凄凄惨惨,静容这儿倒是比较安宁。
她此时正靠在引枕上闭目养神,舒妃在边上叽叽喳喳的说这话。
说的还是令妃的事儿,但是舒妃此时脸上却满是笑:“娘娘,真真是老天有眼啊,谁能想到呢,竟出了这种事,皇上还为了这事儿,把八阿哥给罚了,说起来也是那个奴才的错,与八阿哥有什么相干。”
她倒是给八阿哥打起了抱不平。
静容有些不晓不得,睁开眼看向舒妃:“皇上都定下来的事儿,你倒是挺有意见的。”
舒妃有些尴尬的笑笑,小声道:“奴才就是随口一说,有口无心。”
静容无奈的摇了摇头:“以后可注意着点,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舒妃笑着应了。
两人默契的越过了这个话题,令妃难产之事,虽然表面上看着是偶然,但是这宫里的人,谁心里没有几道弯,难免都会多想,因此各个都躲着这个话题,也就是舒妃在静容这儿,才会多说两句,但是也不会深谈。
转头又说起了八月秋狝木兰的事儿,今年朝廷多战事,乾隆这边更要笼络蒙古王公,指不定这次去木兰场面会更加盛大。
说着说着就说起了几个皇子,乾隆帝那边的意思是,永瑄今年也算学了一段时间骑射了,今年也得亮亮相。
舒妃听了,倒是想起了永瑆,永瑆就比永瑄小两个月,但是如今还没能进学,因此她便试探着问静容永瑆进学的事儿。
静容听了点点头:“这你别操心,皇上早就说了,永瑆和永璂一起进学,本是说今年初春就进学的,但是一时半会的因为朝廷上的事儿倒是没顾得上,我想着等回了宫,皇上就会有话传出来的。”
这话也不是静容骗舒妃的,乾隆原本就打着今年永璂过了生日就让他和永瑆一起开蒙,但是没成想因为阿睦尔撒纳的事儿,把这事儿给耽搁了,弄得现在永璂还没能进学,倒是几个哈哈珠子早就选好了,静容还见了一面。
家世出身都不如永瑄身边的好,但是在兄弟里也算不错了。
而舒妃一听这个信,立马就高兴起来了。
她之前看着十阿哥入学,自己也眼热的很,但是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孩子和皇后的是万万比不得的,因此就算心中有念头,也只能押着不说,一直等到了如今,眼看着永瑆一日日大了,她心里也有些发慌,这才敢试探着问一句,没成想竟然就有结果了。
“如此就好,永瑆这孩子,见他十哥读书去了,自己也盼着去上书房呢。”
舒妃说起永瑆,三句话不离他黏着永瑄的事儿。
静容笑着点点头:“他们兄弟在一处了,也好说说话。”
静容之前找了高平安过来问永瑄在上书房的处境,虽然高平安说的处处都好,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因此此时想着永瑆和永璂能跟着一起过去读书,永瑄也算有个伴儿。
舒妃见着静容爱听这话,也跟着多说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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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展眼便入了七月,六公主的满月宴也到了。
静容想着问一问乾隆的意思,没想到乾隆这会儿正憋着火。
原来是这头阿睦尔撒纳才刚刚击溃,没想到他却借道哈萨克投奔了沙俄,收到了俄罗斯西伯利亚总督的庇护,压根不把清军要求交出叛逆的意思放在眼里。
结果这边吃了个哑巴亏,转眼蒙古又闹出了事儿,喀尔喀蒙古的郡王青衮杂卜叛乱了。
这位青衮杂卜说起来也是与阿睦尔撒纳有些渊源,当年他和阿睦尔撒纳关系十分亲近,阿睦尔撒纳反叛之后,也是他把清军的剿灭计划暗暗告知阿睦尔撒纳,被论罪之后,因为之前出征准格尔的功劳被宽宥。
结果没想到啊,人家转头就拉起一票人马反清了。
乾隆气的吹胡子瞪眼,那还有时间管什么小女儿的满月宴,静容来问,只是十分不耐烦的摆摆手:“看着办吧,小小年纪,太过盛大没得折了福分。”
这话说的十分冷硬,静容都楞了一下这才回过神,不过到底也没敢多言,只默默应了。
因此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