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让奴才调查的那件事,如今有了眉目。”
乾隆一皱眉,挥手让屋里的其他人都下去了,只留了胡世杰和贴身侍奉的李玉。
“说吧。”乾隆语气有些严肃。
他让胡世杰调查的事儿,就是纯妃死前说的那番话。
那时候他虽然觉得纯妃说的是无稽之谈,但是到底多少给他心中留了些印象,他总是觉得不安,最后思来想去,还是让胡世杰调查一番。
如今不过月余,终于有了眉目。
“是。”胡世杰知道这件事牵扯甚大,因此言谈十分小心。
“奴才顺着上次调查纯妃娘娘兄长的线索调查,发现在苏大人抢夺内务府花木之前,和他走得近的,都是他往日相处的比较紧密的两个帮闲,奴才又仔细调查了那两个帮闲,找人逼问了一下,终于有个帮闲说,是另一个帮闲撺掇的人,而另一个帮闲嘴很硬,如今已经打得半死了,还是不招,只是他家里最近却发了财,盖了大宅子,还雇了下人。”
“奴才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又仔细调查一番,却发现是这个帮闲去赌场里赢来的钱,而那个输给这个帮闲的人,是个行商,很早就离开了京城,奴才想要调查那个行商,却发现毫无头绪,这个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说到这儿胡世杰也有些忐忑,小声道:“如今这件事所有的线索已经全断了,奴才无能,还请皇上惩处。”
乾隆闭了闭眼睛,真真是一场好局啊:“那个帮闲还能再审吗?”
胡世杰有些惭愧:“只怕是不能了,奴才看他只怕也知道的不多。”
也是,乾隆冷着脸看着桌上的折子,一个小小的帮闲,最多只能认出那个行商,但是大清朝这么大,人既然已经消失了,又能怎么去找呢?
“行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乾隆摆了摆手。
不管到底是谁在背后掺了一手,既然能做的天衣无缝,他又何必多费心神。
乾隆看了一眼后宫的方向,只觉得心头烦闷,真的是她吗?
乾隆不甘信,可是他至今还能想起忻贵人在自己耳边提起那个人时的欣喜。
“令妃姐姐十分厚到,还亲自替臣妾选了宫女。”
结果忻贵人的宫女各个不忠心。
“令妃娘娘看臣妾和宫里各位姐姐相处的不好,就特意来找臣妾说话聊天。”
结果忻贵人和宫里的人各个关系浅薄。
“令妃姐姐真是个好人,总是帮臣妾排忧解难,臣妾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也会帮臣妾出主意。”
结果忻贵人每每做出蠢事。
他当时或许会觉得令妃果真善良宽厚,但是如今想着,却只觉得后背发凉,他看到的,真的就是真的吗?
乾隆不敢多想,却又忍不住多想。
他日后,又该如何面对令妃呢?
静容并不知道乾隆的这些纠结,她只觉得自打四阿哥成亲之后,后宫就变得安宁了许多。
三月初八,给永瑄过完三岁生日,到了四月,乾隆便带着满宫的后妃,奉了皇太后,去了圆明园避暑。
期间在圆明园给永璂过了两岁生日,结果生日刚过完,乾隆就趁着准格尔内乱,命人趁乱取了伊犁,然后自己自觉做了件大好事,要去盛京谒祖。
这次谒祖,乾隆自然也要带着静容,虽然静容心里觉得乾隆事多,但是谒祖是大事儿,她自然也得跟着,而且还得处处都准备妥帖。
结果这一谒祖,就足足等到十一月才回到避暑山庄。
其中五公主宁楚格的周岁生辰,都是在谒祖路上度过的。
不过乾隆也没有亏待宁楚格,周岁当日,还特意赏了许多东西,虽然不适宜小孩子用,却也都是珍品,静容仔细帮宁楚格收了起来。
及至到了年底,这才返回紫禁城。
乾隆十九年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去了,这一年,宫中比往年更加波澜不兴,毕竟没了两个高位妃嫔,底下那些人再有多少花花肠子,也得多想想自己的脑袋。
等进入了乾隆二十年。
一出正月,乾隆就又发兵进征准格尔,因此脸来后宫的次数都少了许多,一时间后宫诸人倒也安定了下来。
结果到了三月,乾隆又要去阅示永定河堤,这次静容当然不会跟着去了,但是乾隆却想要带着永瑄。
他的借口也很现成:“永瑄如今都六岁了,也该出去走走了,一直养在深宫之中,有何用。”
静容心理吐槽,是虚岁六岁,周岁才四岁,但是她也知道,在教育皇子的问题上,自己基本没啥发言权,而且乾隆这话也说的对,自己的孩子,总不能一直活在羽翼之下,作为皇室子孙,也该出去看看这天下众生,这黎民百姓。
因此静容只是笑笑:“皇上说的很是,只是他毕竟年纪小,出门在外的,臣妾也担心,不如让赵嬷嬷跟着,嬷嬷年长,总能照顾好他。”
乾隆满意的点点头:“跟着伺候的人你做主就是,只是不必跟太多人,否则倒是失了本意了。”
静容笑着点头。
等送走了乾隆,静容这才换上了愁容,赵嬷嬷在边上看着,小心道:“娘娘不想阿哥去吗?”
静容摇了摇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