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容一看郎佳氏这副形容, 便知道有些不妙,神色一时也变了,最后到底还是咬了咬牙道:“到底怎么回事?”
郎佳氏或许也觉得丢人, 小声道:“你也是知道你哥哥的, 也就是那点花花肠子, 往日里我和你嫂子看的紧,他倒也是不敢的,但是那天他突然就说有朋友叫他出去逛逛,便硬是去了, 后来是被楼子里的人给抬回来的。”
静容气得不轻, 这个楼子说的是什么楼,她不问也知道!还是大年下呢,竟然就和个色中饿鬼似得, 闹出这种恶心事儿,他自己倒霉不算, 只怕一家子都要跟着没脸!
“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 怎么还能做出糊涂事!在家里还不够他胡闹的吗!”静容气的咬牙切齿。
郎佳氏也忍不住哭出声:“都怪额娘没用,没看住你哥哥。”
静容虽然生气, 倒是倒也没有失去理智, 压着火安抚郎佳氏:“这和额娘有什么关系, 哥哥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他想要去,额娘如何能拦得住。”
郎佳氏默默流泪, 心中也是悔恨的不行, 那天下午, 其实讷礼媳妇是拦着不让他出门的, 只是自己想着儿子在家里闷了这么久了, 出去透透气也好,就让他出去了,她也没料到,会出这种事。
静容此时心中却在琢磨讷礼到底得了什么病,不会是马上风吗?要真是,那真的丢人丢大了。
静容下意识看向郎佳氏,眼中神情复杂。
“额娘,你跟我说句老实话,哥哥到底是什么病?”
郎佳氏面上越发惨败,低着头也不说话。
静容顿时明白了,气的差点想要说脏话!
“糊涂东西!”她现在算是终于明白纯贵妃的心态了,这样的猪队友,真的是带不动啊!
郎佳氏听了,又跟着哭:“娘娘,您哥哥现在已经得了教训了,下次他再也不敢去了。”
“还有下次?”静容气的已经口不择言了:“若是再有下次,我绝不会再管他!”
郎佳氏被静容这话给吓住了,一时间腿一软就要给静容跪下:“娘娘,你哥哥这次也是被人给骗了,你可不能不管他啊!”
静容急忙将郎佳氏拉起来,心中虽然恼火,但是到底也不好意思在和郎佳氏撒气了,只能皱了皱眉道:“额娘,别哭了,把事情解决才是正理。”
郎佳氏默默擦着眼泪,不言语。
静容越发觉得头痛,摆了摆手,让屋里的宫女都退下,等人都走了,她这才道:“哥哥的病,现在有张太医去看,额娘你跟我说句实话,他现在到底如何?家里又是如何?把人送回来的那家楼子,你们怎么处置?还有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叫哥哥出门的到底是谁?”
郎佳氏见人都下去了,到底强压下了心中的羞耻,低声道:“你哥哥只怕就是,就是那不好的病,幸亏那家楼子也是有见识的,及时灌了药吊住了命,如今家里一团乱,你嫂子闹着要上吊,你侄媳妇虽然看着能拿事儿,但是到底是儿媳,不好管这事儿,我让我身边的婆子在你哥哥身边伺候,你侄子打发我进宫来找你,他亲自去处置那家楼子的事儿了。”
“至于,至于叫你哥哥出去的是谁,我,我也不知道啊,你哥哥只说是他一个相熟的人,我也没细问。”
说着,郎佳氏又哭了起来。
静容真的是被她哭的头痛,她下意识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生怕动了胎气,刚刚那下子气急攻心,她就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行了,先别哭了。”静容有些烦躁:“且先把那个叫哥哥出去的人是谁打听清楚,再说旁的事儿。”
郎佳氏默默点头:“讷苏肯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他怕事情闹大了,让御史风闻,对娘娘不好。”
听了这话,静容紧皱的眉头才松了松,一家子到底有个明白人。
“暗地里细细调查,楼子那边,一定要封住了嘴,对外只说哥哥是中风了,旁的一点都不能泄露,不然只怕咱们一家子都出不得门了。”
郎佳氏急忙点头:“我也是知道轻重的,娘娘放心。”
放心,如何放心,静容揉了揉太阳穴,这八成就是旁人给讷礼设的局,如今讷礼入了局,他们这边虽然可以封口,但是流言这种东西,想要传播完全不需要证据,两三句话,只怕就满京城都知道了。
但是已经如此了,又能如何呢,只能见招拆招了。
“这事儿你和讷苏肯细细商议,若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大可进宫来问我,若是这次哥哥能好,定不能再让他胡闹了!”静容语气严肃。
郎佳氏红着眼圈点点头:“我明白,这次都是家里连累娘娘了。”
静容叹了口气,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既然接受了这个身份,那这个身份的好和不好就都得接受,哪里有只享受好处,丢开难处的美事儿呢?
“额娘也别这样说,咱们是一家人,又如何能说得上是谁连累谁,只是哥哥这个性子,我也不指望他一朝一夕就能改好,日后家里还是多看顾些吧,他年纪也大了,总这样,对他自己的身体也不好。”
郎佳氏听了心中感动,娘娘虽然生气,但是到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