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为何放了楚南公?”
龙且心下有些不解,他可是亲眼目睹了项梁与楚南公的争执,后来更是亮了刀剑,这一刻不由得朝着项梁,道。
闻言,项梁收回了目光,看着器宇轩昂的龙且,嘴角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几分,龙且是一个武将的苗子。
除了项羽之外,无人能比。
项梁心里清楚,就算是项庄也远远不如,对于这样的人才,项梁自然是极为的重视,视为子侄。
一直以来,对于龙且的培养,项梁一点也没有落下。
更何况,项羽,项庄,项他等人都需要培养,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项梁对于龙且很是严格。
看到龙且身上的气质,项梁心中很欣慰,有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慨。
……
“杀了楚南公,只会让我们与陈县的那些人关系更为僵硬,此刻朝廷尚未作出回应,我们不得不谨慎!”
“就算朝廷答应了,留下楚南公,楚地必然会乱,而平叛之时,便是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
……
一旁范增也是点了点头。
虽然项梁的军事才华不如项羽,在谋略之上也不如他范增,但是项梁心思缜密,习惯于谋定而后动。
虽然尚未得到朝廷的答复,但是项梁已经看的很远了。
楚地若乱,最熟悉楚地的项氏,便是最首当其冲的。
……
关外诸郡,各种消息席卷,动作频繁,但是不管他们如何动作,都将目光集中在了关中,集中在了咸阳。
咸阳乱,关中乱,天下才会乱。
如果朝廷不乱,他们很大程度上只能安分守己,毕竟闹得最凶的三个地方,皆有数十万大军坐镇。
军队带来的稳定,这是任何力量都不能比拟的。
……
咸阳宫。
书房之中,嬴政放下手中的竹简,眉头紧蹙,王绾正襟危坐,神色凝重,在心里组织着语言。
“陛下,雪灾的具体情况已经摸清楚了,北地,九原,云中等郡死亡一百三十五人,房屋倒塌一千户。”
“火炕已经开始推广,雪灾情况得到了缓解,由于受灾面积太大,一个月内,尚工坊的人不能及时返回咸阳。”
……
这是最近唯一一件让大秦朝堂感觉到轻松的事情了,毕竟还有更麻烦的烈士遗孀引起的风波,以及土地改革。
“尚工坊中的工匠可以迟归,将火炕技术教会当地工匠,工匠的工钱必须由每户自己承担。”
“若是黔首没有钱,可以写下借据,由当地官署出钱,来年收成之后,收钱毁掉借据。”
嬴政躺在一张最新打造的太师椅上,看似漫不经心,心中却是念头万千。他心里清楚,在这个时候的大秦帝国,雪灾是最微不足道的。
雪灾乃是天灾,非人力可以转移,大秦存在多少年,雪灾就发生了多少年,国人百姓早已经习惯。
而这一次朝廷推出火炕,缓解了过冬的难题,雪灾造成的损失正在不断地缓解,这对于大秦北方国人百姓是巨大的好消息。
但是雪灾之后,还有烈士遗孀被欺压,对于嬴政而言,这才是让他心中忐忑的大事。
“王相,尉缭等人现如今在做什么?”沉吟了片刻,嬴政抬头朝着王绾,道。
方才各地传来的奏报之上,他已经了解了一二,他发现局势隐隐有一种不受控制的趋势。
“禀陛下,臣也没有去关注,只不过现如今除了任嚣之外,其他人都到了咸阳,大军入帝都,将天下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王绾神色凝重:“再这样下去,朝廷若是没有明确的表态,势必会引发混乱,六国遗族等反秦势力将会蠢蠢欲动。”
“各大官署也开始躁动……”
说到这里,王绾朝着嬴政试探,道:“陛下,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是强行镇压,还是……”
闻言,嬴政深深的看了一眼王绾,一字一顿,道:“以军法秦法从事,该株连的株连,该灭族的灭族!”
“大秦锐士为朕流血,为朕开疆扩土,保卫整个大秦帝国,朕不能让他们失望,朕已经表态了。”
“朕若不许,王翦等人如何能带兵入咸阳,又岂会成立大秦军事法庭……”
“王相,如今大秦帝国走到了风口浪尖,也到了十字街头,始皇三十年,对于你朕只有一个要求。”
“那便是稳定!”
……
“诺。”
点头答应一声,王绾心头越发凝重了,他太了解嬴政了,在这个时候,嬴政提出国府稳定,必然会让王翦与李斯以雷霆万钧之势解决烈士遗孀被欺压与土地改革。
他虽然心中凝重,却也清楚这是没办法的事,大秦帝国以武立国,再加上这个局势紧张,大秦三军稳定的重要,甚至于远远超过了土地改革。
“最近李斯可有奏报?”
烈士遗孀一事,乃是军方事,嬴政只是向王绾问问他的意见,最终做决定的是尉缭与王翦。
但是土地改革,这是国府官署之中头等大事,虽然有右相李斯亲自负责,但是作为国府官署的一把手,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