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为了命格。
当听到司元正说出最终目地时,白湛有种意料之中的释然。
自从知道司元正的所做的事情后,他就一直在想对方到底想做什么。为了复活他儿子是很明显的,可白湛不相信,对方的目地,真的就这么简单。
牺牲整个玄界的运道,就为了复活他儿子那么短短几十年的人生,这代价和结果,未免也太不匹配了。
天道也不是那么好蒙骗的,一旦事情成功,天道必定有所察觉,到时候岂会放过他们这群损害天道规划的罪魁祸首?
既然司元正为此计划了数千年,又岂有不考虑被天道发现后果的道理。
那么,将他得天独厚的命格,以及貔貅瑞兽的气运,全部转移到周裕卿身上,天道因为顾忌苍生,不可能不顾后果的对付他们这些光脚不怕穿鞋的家伙。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只能是天道认栽,让周裕卿成为真正的运道承载之人,从此天道之下,万人之上,不老不死,不生不灭,与此方天地同寿。
这才是最完美的复活!
不得不说,司元正当真是个胆大包天,又老奸巨猾的人物,为了周裕卿这个儿子,他这个老父亲,也是真的用心良苦了。
白湛心中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麻木。
他看了旁边满脸怨毒的周裕卿一眼,忍不住有些讽刺,“要我的命格,是给他吗?司道友,可真是个国民好父亲,只是……他配吗?”
就周裕卿这么个自私自利的东西,也配尊享天命,呵。
白湛并未掩饰眼中的轻蔑和厌恶,还有犹如九天之上谪仙看蝼蚁的淡漠,这样的眼神,让周裕卿霎时愤怒又自卑,心底最隐秘的嫉妒迸发。
他最讨厌的就是白湛这幅淡然又高贵的模样,即便这人落入尘埃泥潭,也永远好像跟别人不一样,在这个人面前,就仿佛在照一面剔透的镜子,让你所有的不堪和污秽,都清晰的显现出来。
但是那又如何?终归他所拥有的东西,最后都是他的!
“白湛,不管我配不配,你的天命,最后都得我来享受。这是你欠我的,今天的下场,要怪也怪你自己,你我恩怨本来千年前就能了结,可偏生你要做手脚,你把我害成这幅模样,你就得把你的天命赔给我,都是你自作聪明,哈哈哈……”
周裕卿笑得怨毒又痛快,无论如何,最后的胜利者,是他。
笑完,周裕卿便指着下面艰难缠斗的秦靳渊、钱宇、吕家主等人,大声道,“白湛,把你的命格交出来,否则,下面这些人和鬼,今天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白湛看着他,眼神冰冷,“你威胁我?”
“对,就是威胁你!”周裕卿恶狠狠瞪回去,“白湛,你这种下贱的人,天道凭什么让你享受天命,就凭你运气好吗?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你毁掉了我的一切,处处跟我作对,我恨你,恨透了你。当初我就不该对你心慈手软,就该直接将你灭杀个干净,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岔子。”
“你不是自诩清高吗?既然如此,为了下面这群人,你难道不应该牺牲吗?他们可都是你的朋友,你的亲人,你的爱人,你最在乎最重要的人,怎么,现在怕了?说到底,白湛,你也是个自私自利,贪生怕死之徒罢了!”
周裕卿神情阴狠癫狂,眼睛里全是恨意。
白湛平静看着他,内心毫无波动,仿佛在看跳梁小丑。
周裕卿被他这眼神看得愤怒之极,再次催促司元正,
“父亲,杀了他!杀了他!我讨厌他,他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明明是他把我害成这样的,父亲,我恨他,他该死,我要他的命格,我要他的命……”
“够了!”司元正有些忍无可忍拂开周裕卿的手,沉声呵斥,“我知道该怎么做,你给我安静点。”
“父亲,你竟然吼我……”
周裕卿被呵斥得又委屈又愤怒,盯着司元正的目光也不禁都带上了些怨恨,忍不住怒吼,“你是不是后悔了?父亲,你现在后悔也没用,我变成这样,你也脱不了干系,我不准你后悔,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答应过母亲的。”
最后一句仿佛就是司元正的软肋。
司元正看着儿子怨恨的神情,最终没有再说什么,重新转头看向白湛,目光复杂,“我只要你的命格,只要你把命格交出来,下面这些人自会安全离开。”
“至于你……我也会送你重新投胎。这是最后的机会,你考虑清楚,我真的不想杀你。”
最后的声音,仿佛叹息。
白湛却只觉得讽刺,嗤笑,“你觉得,你们说出来的话,能让人相信吗?”
“只要你把命格让出来,我说到做到。”
司元正声音坚定,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个样子。
周裕卿咬着牙,眼神怨毒不甘,但看看司元正的脸色,终究没敢再说话。不过……低头时眼珠转了转,却是有几分痛快之色。
白湛和司元正对峙,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但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晏承修,却是将周裕卿的小动作看了个全,嘴角不由下压,眼中露出悲痛,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