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惯例，先致电阿波罗工业，看看对方要不要花钱删除。然而微言公司的程序被项恬搞了一通，程序员们处于束手无策的状态中，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他上了热搜。
“不、不是我呢。”项恬僵硬的笑，垂死挣扎。
薄以媃收回手机，“是吗？看来是我看错了，毕竟这个人看起来非常可爱，怎么也不该……”
“是我！”项恬突然大声说；“是我又怎么样！”
“你到底是启新还是甜甜？”薄以媃这样问，看他的这种态度，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项恬冷笑：“你说呢？反正对你没有差别吧？是谁你不都想我死？”
“那么，你跟着我到这边来，是想报复我吗？你想杀我？”
项恬表情又僵住了，一下子握紧了手指。
……
薄以媃从医院醒来的时候，研究所的人告诉她，院长已经死了。他身中上千枚子弹，从内脏到骨头，全都粉碎成肉糜，整个人几乎变成了一坨肉泥。场景之恐怖，让人闻之心惊。
但更恐怖的，是那突然打开的仓库门，突然自己启动并且去围攻一个人类的机器们。
研究院内的人们为了找出原因陷入焦灼之中，薄以媃也很快加入其中。然而等她打开她的智脑，看到小鸡甜甜虚弱地躺在桌面上朝她甜甜笑，她马上紧张地去为它检查程序，发现它的程序千疮百孔，上面残留着多防火墙碎片，其中还夹杂着一只反黑病毒……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薄以媃血液倒流，四肢发冷，瞳孔缩小，手指微微颤抖了起来。是它……
“媃媃？”甜甜开心又疑惑地喊了她一声。
薄以媃回过神来，一瞬间她下意识地想要杀死甜甜身上那只反黑病毒。
“砰！”
薄以媃猛然看向大门。
“薄以媃博士！”几个科研人员和军方的人肃穆凛然大步走了进来。
为时已晚。在她打开智脑的瞬间，其他人已经利用反黑病毒跟过来，发现了甜甜的存在。
眼见着薄以媃要被带走，甜甜又担心地喊起来，实验室的灯光危险的忽闪忽闪起来。薄以媃转头对它说：“睡觉去。”
甜甜第一次觉醒，做事没有章法，伤到了自己，在程序自动修复前也做不了什么了，它又很听薄以媃的话，她让它去睡觉，甜甜就进入了休眠状态，开始修复自己的程序。
因此薄以媃被带走后，其他人来薄以媃这边找它，把智脑翻遍了也愣是找不到这个程序在哪里。
人工智能突然做出超出程序指令外的事，并且控制其他人工智能及非人工智能去杀人，这件事非常严重。而作为制造出这道程序的人，薄以媃被军方暂时收押。
薄以媃觉得自己会因此坐牢，她终于知道自己做出了什么危险的东西，人工智能的觉醒一直是人类最恐惧的事，甜甜做出了超出程序指令以外的事，它肯定觉醒了。它是因为院长伤害她，所以才杀了院长的。甜甜大概也会因此被杀死。这个世界外患很严重，与外星生物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几个世纪，人们都已经身心俱疲，根本承受不起任何内乱。
被收押的第4天，薄以媃被带去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国防部长。
薄以媃难以置信：“您说了那么多，刨去那些冠冕堂皇的辞藻，就是想要利用甜甜，掌控这个世界？”
什么叫这个世界各个国家，全体人民都需要彻底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才能有未来？人类这种生物，就是到了最绝望的时刻都无法彻底拧成一股绳。但是她以为，至少在这个时候，在外患如此严重的时候，大家都是朋友，一致对外，互相帮助和扶持。
但是现实告诉她，当像甜甜这样武器出现的时候，人的野心就会瞬间被激发到最大，利益是摆放在生命前面的。
这些人并不因为薄以媃造出了甜甜而要她承担法律责任，相反的他们认为她果然是千年难遇的天才，他们提出他们的要求，要她把甜甜上交，成为国家武器。
当然，人工智能是不允许有自我意识的，这意味着人类无法信任它。所以他们的意思是，杀死甜甜的意识，让它只是一道可以被-操作的程序。
这一夜薄以媃想了很多，她被迫做出抉择，哭了一晚上，这辈子有记忆以来，除了得知母亲死讯的那一次之外，她从来没有这样难过过。第二天坐到她的智脑前，在身后几人的盯视下，删除了甜甜。那些人没来得及拦她。
因为这，薄以媃被监-禁两年，房间里有一台被实时监控的智脑，她什么时候再把这道程序做出来，什么时候可以重新得到自由。而这期间，在薄以媃的智脑里，甜甜一次次的自我修复并且重组，薄以媃不得不一次次地删除它，直到它似乎彻底被杀死，不再出现。
甜甜每一次见到她，都是满怀愉悦喜爱和期待，结果却突然被一次次冷酷无情的杀死，对她产生恨意是理所当然的，薄以媃理解他。他为了她而醒来，在那道选择题里，她却选择了人类而不是他。
“你恨我可以，但不要迁怒他人，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都与这事无关，不该因此付出任何代价。”薄以媃说。
项恬拳头紧攥，冷笑：“你真伟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