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是,侍候着那拉氏穿了花盆底,照旧往李氏的院子去。
怡然斋夏颖得了消息,自也仔细的收拾起来。
胤禛这里带着苏婉因走的慢,还不待回京,行宫就传来了皇上垂泪废太子的消息。
说太子结党营私,窥伺皇位,企图害死皇帝,将太子囚禁了起来。
大阿哥趁机鼓动康熙杀了太子,康熙气的大骂,说大阿哥鲁莽无德,不会把皇位传给大阿哥。
且康熙将太子身边的格尔分,阿尔及善,二格,苏尔特等亲信当时便就地正法,又将墨臣,阿进泰等人流放盛京。
当时行宫中何等血雨腥风,虽不能亲身感受,但从这些言语中也可窥的一二。
彼时胤禛正带着苏婉在一处湖塘边垂钓,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陈杂,日头正好晒在身上暖烘烘的,苏婉想吃烤鱼,果果正在摘花,胤禛将信件烧毁,顿了顿吩咐苏培盛道:“给邬思道飞鸽传书,叫他密切注意京中局势。”
苏培盛应了一声。
胤禛也不敢在路上多做耽搁,但终究还是行的慢,入了九月方进了京都,回的四爷府。
苏婉跟在胤禛身后,瞧着正院满树红火的石榴,恍如隔世。
正思量着见那拉氏梳着小两把,头上簪着白色的绒花,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裳用帕子擦着眼泪迎了出来,刚刚请了安就又哭了起来:“是妾身照顾不周,二阿哥才会……”
她哭得情真意切,瞧着人也瘦的厉害
。
但苏婉如何能不知道那拉氏这多一半是在装模作样,她瞧着厌恶,便用帕子一沾眼角也跟着落了泪:“好好的一个孩子,才几月不见,便天人永隔…….”
胤禛瞧着苏婉哭了,生怕她伤了身子,缓和了语气向着苏婉道:“你也累了一路,带着果果先回去休息吧。”
那拉氏用帕子沾着泪,从缝隙里瞧着苏婉,消瘦了不少,但人却似乎更加的光华大盛,仿佛一块美玉经了雕琢更加的夺目了一般。
身上不过一件简单的浅色滚边旗服,站在胤禛身边也不是从前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一朵花一下子舒展了开来,迎着骄阳雨露,娇俏尊贵的站在那里,再也不能叫人忽视轻看了去。
外出的这几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心里思量着,也顺着胤禛的话道:“可不是,舟车劳顿最是累人,你快带着果果下去歇息吧!”
苏婉便带着果果谢了恩,出了正院往怡然斋去,果果却并不能理解二阿哥没了是什么意思,仰着头问苏婉道:“二哥哥怎么啦?”
孩子小,并不能理解死亡的真正含义,苏婉到也不避讳,摸着她的脑袋道:“二哥哥去了很远的地方,你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那个地方好玩吗?果果以后也会去吗?”
“会,所有人都要去,但有的人去的晚,有的人去的早。”
果果若有所思。
待的回了怡然斋,青石板两边种的蔷薇花繁盛的叫人心情也跟着一好,夏颖带着众人在外头迎了苏婉,苏婉笑着叫了起,就着夏颖得手向里道:“家里一切都好?”
“咱们这里自是一切都好的,只是林姑娘那里不妙。”
用断肠草那种东西,本就是杀敌一千自损一万的事情,这个林若柳真的是狠心。
她点头进了屋子,瞧着正堂挂着的“香远益清”四个字,驻足片刻方往里间去,屋子陈设照旧,一切都没变,变得是胤禛的态度和她腹中的胎儿。
苏婉见院子中管照的好,赏了众人,也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了夏颖,夏颖欢喜的直念佛,一面侍候着苏婉沐浴更衣,一面低声道:“只是这院中实在不太平,咱们还是要格外小心才是。”
苏婉换了衣裳,吃了小
份的燕窝粥,笑着道:“这个事情你多虑了。”
夏颖微怔,不知苏婉说的什么意思,侍候着苏婉睡下,去后面的果园里摘了熟透的苹果和石榴下来叫小丫头清洗干净,等着苏婉醒来了用。
也不知什么时候起,胤禛在正院里只坐在正堂说话。
黑漆的高几上摆着一盆鲜艳的秋海棠,开的十分好看,香炉里的香烟袅袅升起,那拉氏渐渐收起了眼泪,瞧着胤禛面上的肃穆道:“是我没有管好后宅,因此才出了这样的事…….”
胤禛看了那拉氏一眼,这几年的那拉氏越发威严起来,一张脸团圆脸上那一双眼里即便平时的时候也莫名带着几分的苛责,年岁不算多大,却整日手中握着佛珠露出几分悲悯之态,不知何时起,就跟从前完全不同了。
他看着那拉氏的眼淡淡道:“苏婉那里有了身孕,福晋看着把分利给提一提。”
那拉氏眼底嫉妒一闪而过,随后便露出欢喜之色道:“阿弥陀佛,多谢菩萨垂怜,幸而还是有了孩子!”
她知此刻胤禛正看着,不能把心中酸涩震惊露出,便又垂着眼擦着眼泪,做出喜极而泣的样子:“她有了孩子,我心里才能舒服些,不然这后宅中人丁单薄,我也难辞其咎!”
那拉氏的话说的都没错。
胤禛起了身道:“走吧,去送二阿哥最后一场。”
竟然不打算跟那拉氏说二阿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