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两日,胤禛因为身上有伤也不必往康熙跟前去侍候,每日里都是趴在苏婉的马车里同果果说笑。
原还有些不明就里的人等着看笑话,想着胤禛只怕是遭了上头的厌弃,却不想康熙那里,太子那里都是流水一样的赏赐药材往这边送。
可见胤禛的所作所为深得陛下之心。
苏婉也在跟着胤禛假装吃药调理,胤禛不提,苏婉也只当没有这档子事情,只一心一意的看风景说笑,又削了苹果切成小份的给父女两个喂着吃。
钮钴禄的马车就跟在后头,听得前头传来的说笑声,面色就要难堪两份,想到大夫说的话就更加不安起来,翠儿焦躁的道:“格格,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再这样下去,若是这脸颊再不好可如何是好?眼见着就要到行宫了,您这些日子可是连爷的面都没有见上的!”
钮钴禄日日费心尽心思的躲着胤禛,胤禛受伤多好的露脸机会也跟她没有关系,她攥着帕子捂着心口,好一会道:“到了热河行宫再说!”
等到了地方,胤禛既不能将她送回去,也不会像在行程中一般将她扔在半道上,那时候在叫太医看也不迟!
她拍了拍有些憋闷的胸口,目光阴霾的看向马车外,又听见前头传来笑声,透过帘子看过去却见是英姿勃发的十三阿哥骑马正在马车外说话。
十三打了一只野兔子,兔子还是活着的,他提着耳朵道:“我们家蕙兰害怕,因此我送过来给果果玩!”
马车帘子撩起来,露出来的却是大白的一张猫脸,狠狠的盯着十三,喵呜的叫了两声,十三爽朗的大笑道:“这猫可见是真成精了!”
苏婉便撩起了帘子看向了十三,正好晨光浮动,帘子一动顷刻之间似乎悉数落进了一双黑宝石一样的眼里,熠熠生辉,一时映照的十三阿哥心头一跳,半响都挪不过眼,苏婉笑着,柔声道:“多谢十三爷了,兔子我收下了,只怕晌午的时候要多一道干煸兔肉了。”
十三阿哥一愣,旋即大笑起来,明媚张扬,看的人心情似也能畅快几分:“如有兔肉吃,别忘记我就是!”
这个是跟胤禛完全不同的一个人,直爽阳光
青春活力,不似胤禛一般阴沉别扭中夹杂着偏执和小心眼。
苏婉收下兔子,微微笑着放下了马车帘子,十三觉得仿佛一刹那天地都灰暗了下来,好半响都回不过神来。
十三福晋撩起帘子看的清楚,半响将帘子重重的摔了下去,坐进马车里,恶狠狠的道:“你瞧瞧,那狐媚样子,对着自家爷也就罢了,偏对着别人家的爷们也如此模样!这都是些什么做派?”又说十三阿哥:“他日日跑到人家马车跟前转悠什么?我瞧着他就没安什么好心!亏的我阿玛当初说他是正人君子!”
福嬷嬷在旁劝道:“您就少说两句吧,十三阿哥便是有些想法又能如何?那也只能是心里偷偷想想,您这般较真为难的也是自己,只要爷在后宅里只宠着您敬着您就行,其余的那些都是小事,您不必放在心上,更不要因此伤了夫妻的和气,到叫那起子小人得了利。”
福嬷嬷说的话,十三福晋何尝不知道,却还是觉得心中咽不下一口气,十三阿哥自来就宠她一个,孩子也都是她生的,如今忽然却似乎看上了别人家的女眷,她心里便十分的不平!
她难道长的不如那个苏婉美?!
福嬷嬷忙又给十三福晋递了一杯凉茶。
钮钴禄瞧着十三阿哥阿哥骑马走了,放下帘子,过了小片刻嘴角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野兔子在马车里不服管教,在胤禛的背上踩了一脚,胤禛疼的面色一变道:“这十三是故意的!”
苏婉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还是大白有本事,一屁股把兔子坐住了,兔子在它身子底下瑟瑟发抖却不敢在乱蹦乱跳,果果便去翻后头的小格子给大白寻了一条小鱼干奖励给了大白:“大白好样的!”
大白便十分得意,高傲的吞食了一条小鱼干。
说说笑笑的下午便到了热河行宫。
热河行宫从四二年起建,到四十七年始成,行宫建在洲岛之上,从水心榭到热河泉,皇上的正宫在如意州上,四周层峦叠翠,钟灵毓秀,景色宜人,炎炎夏日十分舒爽。
胤禛这里分派到了水心榭旁的一处二层小楼上暂住,上头挂着“芳渚临流”匾额,楼下种着几株银杏树,外头便是行宫中几处流水的聚集处
,汇聚成一片湖水,水中大片荷花正是盛开的时候,景色十分的瑰丽,往前百米的地方便是个水闸,流水骤然而下,溅起不小的水浪哗哗作响,
站在二层的小楼上依着阑干在向远处看,亭台楼阁宫延殿宇,比之京城景色,更多的是壮阔和灵巧。
风吹过去,满口便是荷花的清香,真叫人心情大悦!
二楼东西两边便是钮钴禄和苏婉的住处,果果因喜欢下头屋子外面开了窗户就能碰到外面水中荷花,因此屋子安排在了下面,下人们各司其职收拾整理屋舍,苏培盛到胤禛这里请示:“爷的东西……”
“放在苏格格的屋子里。”
苏培盛“嗻”了一声,自下去领着小太监收拾。
苏婉看着丫头们在下头给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