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比那天上的霞光还要叫人觉得热烈。
他忍下想要下马冲动,回身策马前行。
直到胤禛的身影完全消失,苏婉才徐徐转身向宅子里走去,眼眸里是细碎的却带了点点黑暗的笑,说不出的妖娆,要回陪嫁这种事情,胤禛多半会叫放浪不羁的李卫去做,而李卫做事便是快准狠三个字,王氏这一次要吃点亏了。
她一步步向后宅走去。
微风拂面,花香满园。
这件事情若要她来做,她身边首先人手并不得用,而她自己又不方便出门,不知道要费多少心思,可她现在不过在胤禛面前流上两滴泪,胤禛便全部都揽了过去,她便只要等着就行。
为什么上一世的她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本钱,竟会生生的被逼迫的走投无路?
也不知道李氏那里怎么样了?
胤禛到底是疼惜李氏的,李氏又喜欢装柔弱,这一次想必也不会怎么样,可宅子里有个那拉氏,李氏却无论如何都轻松不起来。
且叫那两位慢慢斗去吧。
她要等到果果三岁的时候在回去,在这三年里她也并不打算要孩子。
第二个孩子她会在她有足够把握保护在生下来。
在这三年里,她既要养孩子顺手撩拨那宅子里的两个争斗,又要在没有外人干扰的情况下跟胤禛的感情更进一步,赚取到足够的银钱,在宅子里一步步的安插下属于她的人。
胤禛回去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却听得李氏伤风感冒卧床不起,他去了李氏的院子,她勒着抹额穿着一身雪白的里衣虚弱的躺在床上,见他进来便挣扎着
要起来。
屋子里摆着一个雕花的香炉,香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胤禛撩起袍子坐在了李氏身边。
李氏低低的抽泣道:“谁知道那个丫头那么不懂事,作出这样的事情,我怕爷心里怪我,当我是个不能容人的,谁知道自己不争气又生了病……”
胤禛觉得李氏虽有些小性子,却并不是什么尖酸刻薄的人。
李氏见胤禛面上的神情已经没有那么严峻,便再接再厉道:“我给那边的二格格还备了一包袱的衣裳并有几样首饰,今日也不好意思送过去,过上两日叫琴心专门送过去。”
胤禛握住了李氏的手道:“好了,你快些休息吧,爷去看看二阿哥和三阿哥。”
李氏乖巧的应了是,看着胤禛出去。
她就知道胤禛宠她,她是不会有什么事的,这一次她到想多病上两日,叫胤禛心底里多生出些怜爱来。
两个阿哥的屋子在西侧间里,屋子里点着灯,奶嬷嬷丫头侍候了一整个屋子。
瘦瘦弱弱的二阿哥坐在三阿哥跟前似乎还没有三阿哥高壮,看见胤禛过来就乖巧的行礼,睁着大眼睛看着胤禛道:“阿玛,为什么我不能像弟弟一样在院子里玩儿?”
胤禛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孩子的问题。
他用力的拥抱了二阿哥,许诺道:“等你身子好起来,阿玛带你去草原上骑马!”
“阿玛,马是什么样子的?像廊下的鸟儿一样是关在笼子里的吗?”
胤禛被这样的问题问的终究心口一疼,一句话也说不下去。
他的二阿哥到现在也不知道马是什么样子的!
他直到走心情也是沉重的。
如果每个孩子都像二格格一样健康该多好?那么懂事乖巧的二阿哥如果终究有一天也要离他而去,他几乎不敢想象。
还是苏婉会生养,自己瘦瘦弱弱的,生下的果果却那么健康漂亮,连老八都眼馋。
果果长大了也会同她的额娘一样漂亮,她会健康欢快的在原野上骑着小红马奔跑,恣意飞扬。
他的孩子就该这样。
梦里又瞧见了那一双满是依恋的眼,他步步走近,却见她转身离开,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氏在病中的自得,最终因为那拉氏趁机将三阿哥抱走而
告终。
因为那拉氏觉得李氏这样生病不见好,孩子跟着她不好,抱走了三阿哥,二阿哥也要挪出院子。
李氏知道不能在病下去了,却一时半会找不到得用的大夫,这一场病绵延了半个月。
李氏手忙脚乱。
又是后悔又是着急,谁知道当初送到三井胡同里的一个小小的丫头最终竟然牵扯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她只得费尽心思的养好病,又去那拉氏那里争自己的孩子。
贝勒府里何等的血雨腥风却同三井胡同的苏婉没有半分干系。
圆嘟嘟爱笑的果果会翻身的时候,天气也渐渐凉了起来,秋闱在即,胤禛带着李卫终于上了门。
胤禛换了衣裳进了屋子瞧见苏婉将西侧间的地上都铺了厚厚的毯子,桌子柜子角都包了起来,桌子上没有一个瓶子罐子,大炕上的果果平躺着看着窗外的鸟儿说话,咿咿呀呀的又翻了个身冲着胤禛笑起来。
胤禛惊讶的坐到果果身边,又看着果果轻松的翻了个身,又瞧着外头的鸟儿开始说话。
他转头看苏婉,苏婉的乌发在脑后挽着个圆髻,穿了一件琵琶襟掐腰的小袄,下面是一色的褶子裙,那腰身瞧起来不过盈盈一握,弱柳扶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