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银子已经勉强,再也筹不出第二个三十万两了。”
司云靖安抚地表态:
“淮南王已经上了表章,你们淮南郡捐赠国库的三十万两白银在路上了。放心,不会再讹你们一回。”
楼思危感激地谢恩。
池萦之心里默默腹诽着,讹人一大笔银子,还当面正大光明地说出来,还得人家谢恩,果然这一国储君的位子也不是人人坐得住的……得脸皮厚才行……
袖子被人扯了一下。
她猛地回过神来,发现楼思危拼命跟她打眼色,对面的太子爷已经吃好了,悠闲地在银盆里洗手。
“想着什么呢。”他悠然问,“问了你两三遍了,一个字都不回。在心里骂我呢?”
池萦之当然不敢说‘没错,就在心里骂你呢’,掩饰地清了清喉咙,“吃饱了,发呆呢。”
司云靖嘴角带着笑意,说,“我不信。”
他坐去东边靠窗的软榻处,伸手召她走近过来说话。
等人真的起身走近了,他略抬了一下手,眼角突然瞥见了饭桌边瞪大眼睛盯着他们的楼思危,抬起来的手换了个方向,指向大门处,
“楼世子,多谢你陪伴好意。今日无事,不必辛苦你,提前出宫吧。”
楼思危本能地站起身来,行了个告退礼,抬脚就要走。
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沈梅廷郑重地嘱咐他,‘池表弟去哪儿你跟去哪儿,做根木桩子杵在太子爷眼皮子底下’。
抬起来的脚在空中一顿,硬生生又转回来了。
“臣——”
他硬着头皮说,“臣自愿陪伴殿下!臣不觉得辛苦!臣要在守心斋里待到申时下值,和池世子一同出去。”
抬起头来,果然看到了自家小叔惊讶感动的目光……
还有太子爷几乎把他冻成冰渣渣的目光……
司云靖阴沉着脸色想,这是怎么回事?狗皮膏药还撕不掉了?
心情不好,语气自然而然就沉下了。
“楼世子,孤问你最后一次。”他把手里的茶盏往黑檀木长矮几上一放,发处一声清脆的脆响,“今日是要奉命提前下值,还是坚持留在守心斋。”
楼思危脊背僵硬,喉结紧张地滚了几下,咕噜咽了口唾沫。
池萦之看情况不对,赶紧打圆场说,“你出去吧。这里有我轮值侍奉,不会有事的。”
楼思危想起了自己的承诺,他豁出去了,咬牙说,“臣坚持、坚持留在守心斋!”
“行。”司云靖冷笑着一点头。
“如此忠心事主,那就如你所愿,留在守心斋陪伴孤。站那边去。”
他伸手一指明堂里间的六扇山水大屏风。
“往后转过屏风,到床上去。把帷帐垂下来遮严实了。”
楼思危上了拔步床,听话地把两边帷帐垂下来,严严实实地遮住了。
司云靖抬手召池萦之,“走近些。”
原本就在软榻前站着的池萦之又走过来半步。
司云靖单手环住她的腰,把她直接抱坐在了腿上。修长的手指扣住小巧的下巴,往上勾起。
池萦之吓了一跳,急忙抬手去拦,回头看了一眼隔间屏风后头遮下的帐子,“楼世子还在呢。”
司云靖扣着她的下巴,在粉色的唇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他不是你故意叫来的挡箭牌?”
“真不是我叫的。”池萦之小声分辩着。
“那他为什么赖着不走。”司云靖轻咬着她的耳垂,“想留在这里听墙角?我倒是无妨,怕你受不住。身子养好了没。”
池萦之被一句接一句的天降骚话刺激地不行了,捂着被咬疼的耳朵,“叫他走,现在就叫他走!”
司云靖停下动作,斜睨着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帐子,“楼世子,你还不走?当真要留下来听墙角。”
楼思危神色恍惚地从帐子里出来,同手同脚地走到门边,行礼下值出宫。
沈梅廷出的馊主意。做根木桩子杵在太子爷眼皮子底下,有个屁用。
当着他的面亲上了……
平日里性子阴晴不定、做事难以揣测的太子爷……原来这么热情奔放的吗!
池萦之不敢去看楼思危的表情了,把脸埋在祥云行蟒金绣的肩头,只露出红通通的耳垂。
耳边又问了一遍,“身子养好了没。”
池萦之摇头,“没完全好。”
司云靖一皱眉,“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好?——看你欲言又止的,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那我可就直说了。”池萦之小声说,“阿重姐姐说,头次就用了个不适合新手的姿势,再加上活太烂了……”
“……”司云靖沉默了一阵,把她的脸抬起来,亲了亲她的唇。“以后多练练。”
以后还找她?
池萦之:“这……不好吧。”
歇在家里的这几天,她盯着中庭空荡荡的地面想了好几天,想她和太子爷的关系。
他们两人的这段关系完全按照剧本的开头开始,走向却逐渐失控,成了一团乱麻。
她想了好久,才觉得自己把这团乱麻理清楚了。
太子爷觉得自己喜欢他,正好他素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