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是太子爷想做什么。”
羽先生眯起了眼,“此话何解?”
“如果太子爷什么都不做话……”池萦之想了想,回答说,“我是个很懒人,自然会足不出户,在老宅子一直蹲到十二月万寿节。等陛下寿诞过后,应该就会直接回程。”
羽先生不再说话了,安静地喝茶。
喝完了一杯茶,他把茶盏合起,说,“池小世子意思,我明白了。如果刚才那句所言非虚,我也有一句话讲给世子听。”
池萦之静悄悄地竖起了耳朵。
只听羽先生缓缓道,“池小世子和东宫是有旧日交情。如果世子这边不做什么,太子爷那边也不会做什么。”
他把茶盏放在桌上,起身告辞。
池萦之亲自把羽先生送到了大门口。临走之前,羽先生走下了两级台阶,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又走了回来。
“对了,有件挺有意思事差点忘说了,”他笑眯眯地招手示意池萦之附耳过来,小声对她道,“宣王爷下午被召进正阳宫了。”
“嗯?”池萦之想起了司云靖那句‘饶不了宣王’,心底油然升起了几分好奇,悄声问,“然后?”
“太子爷找了处僻静侧院,把宣王爷关进去了。关进去同时,还送进了一位腰围尺九纤纤美人,好酒好菜伺候着。”
池萦之听得大失所望,抱怨了一句,”这就是太子爷‘饶不了宣王’?好酒好菜还有美人,宣王舒服得很。打算关多久啊。”
羽先生意味深长地笑了。
“太子爷当面吩咐了,每天派人进院子量一次腰围……什么时候宣王爷腰围和那美人一样了,什么时候放出来。今日刚量完第一次,宣王爷腰围二尺七。”
池萦之:“……”
池萦之同情之心油然升起:“宣王那体格,没个两三年是出不来了吧。”
“有意思事说完了,太子爷言出必践,单单在怎么应对池小世子事情上改了主意,罕见很。呵呵呵,言尽于此,告辞。”羽先生行礼一揖,拎着空食盒慢悠悠走向隔壁家门。
池萦之站在门口,望着夜色里羽先生清雅如竹背影逐渐远去,心想,东宫人倒也不都是像太子和朱瓴那么狗,这位羽先生人就挺不错,说话有分寸,送赔罪礼方式委婉,做菜又好吃……
她对羽先生好感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一大早在床上被叫醒,对着徐长史门外传话,池萦之抱着被子半天缓不过气来。
谁昨晚信誓旦旦说‘如果世子这边不做什么,太子爷那边也不会做什么’!
一大早敲开了陇西王府大门送进来太子手谕是怎么回事!
睡眼惺忪赶出来迎接太子手谕不止池萦之一个,还有同样从被窝里挖出来淮南王世子楼思危。
半梦半醒两个人被同一道手谕砸懵了。
“点卯?我们?”
楼思危指指自己,又指了指正北皇宫方向,”太子爷下手谕,要我们……每日去东宫点卯?”
传旨太监展示了手谕,笑呵呵道,“恭喜两位世子爷。太子爷亲自下了手谕请两位世子每日入宫陪伴,显然是相当看重两位世子爷哪。”
传旨太监解释完,伸手往门外做了个‘请’姿势。
“今日时辰有些晚了。还请两位世子爷换好冠服,速速随咱家去东宫点卯罢。”
楼思危喜形于色,回去院子换衣裳路上,捂着嘴小声跟池萦之说,“嘿!要咱们每日入宫陪伴,咱们跟东宫搭上路子啦!”
池萦之却没那么乐观,低声商议着,“奇怪,就算要咱们每日入宫陪伴,为什么还要按时点卯啊……咱们又不是朝廷官员。”
楼思危顿时惊得站住了,“难道是个骗局?!骗咱们进宫去,一刀杀了?”
池萦之又觉得不至于。
‘**’那八个字传得沸沸扬扬,东宫气得半死都没把她一箭射穿了,楼思危这个进京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乖宝宝,应该不至于无缘无故掉了脑袋。
她出了个主意,“咱们待会儿给传旨太监塞银子,看他收不收……”
“妙啊!”楼思危大赞,“赏钱我出!如果他收了,说明啥事没有,咱们想多了。但如果他不肯收,那咱们怎么办?”
池萦之拢着袖子思考了一会儿:“那就不穿朝廷赐下冠服了。在家里把自己洗干净了,换身最好衣裳进宫。死也得死漂漂亮亮。”
楼思危:“……”
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
传旨太监笑容满面地收下了厚厚银封,连声道,“礼太厚了,如何好意思。”捏了捏银封,又小声递了句话给两人,
“进京五位藩王和世子,今天都收到手谕啦。三位世子爷随驾东宫,两位王爷在御前随驾。”
池萦之绷起一颗心到现在算是完全落回了肚子里。
不管宫里打是什么心思,是削藩还是收兵权,总是要采用各个击破法子。他们总不能把五处藩王势力来个一网打尽。
她换好了绛紫色世子服,和楼思危一起出门,安然坐车进宫。
传旨太监果然没说错,在他们两人踏入正阳宫之前,广陵王世子韩归海已经到了。
三位藩王世子被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