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他放心地去,依兰把身体整只缩回了铠甲里面。
铠甲里面空空的,有一股浓浓的旧金属味。
她紧张地竖着耳朵,等待上面战斗打响。
他的身影飞快地消失在旋转台阶。
“铮——”一声利器的锐鸣,是他抽出了短剑。
依兰的心悬在了喉咙上,她紧张地缩起了身体,绷起全身的绒毛。
机关转动的声音。
“吱——嘎——”
她屏住了呼吸,一根绒毛都不敢动。
“在这里!”有人大喊。
乱七八糟的拔剑声、脚步声、血液喷洒的‘嗤嗤’声同时传了下来,再下一秒,只听沉重的‘铛’声响起,暗门关闭了。
上面的声音再也传不下来。
依兰的紧张没有缓解,反倒更加焦心。
能听到声音也好啊!
依兰忍不住一直用尾巴尖尖去抠这具铠甲。
噌噌噌噌……
好焦虑。
他会不会有事?能不能逃出去?有没有受伤?
身体缩成了小小一只球,绒毛竖着,就像一只海胆。
她的忐忑不安一直持续到密室的暗门再一次被人打开。
高跟皮靴的声音‘咚咚咚’急速走下了楼梯。
依兰把一只眼睛挂在黄金铠甲的眼洞里,紧张兮兮地注视着外面。
进入密室的人是乌玛丝。
依兰小毛线心脏乱跳,她把身体彻底藏进头盔里面,只露出一丝丝眼缝。
满地凌乱的圣光之物让乌玛丝狠狠骂了一句脏话。
“一群废物,居然让她跑了。依兰·林恩,”乌玛丝咬牙切齿,“你可真是霍华德养的一条好狗!”
乌玛丝飞起一脚,泄愤一样,把挡在她面前的圣物踢到角落里。
依兰‘刷’一下竖起了绒毛,心情冲上云霄。
跑了跑了跑了!他跑了!
他跑掉了!
他一定可以阻止瘟疫蔓延到全城,一定可以!
依兰甩了甩尾巴,暗暗祈祷:‘黑暗神啊,你一定要自己保佑自己,阻止灾难,拯救大家!’
乌玛丝环视整间密室。
她非常警惕,走向陈列在周围的每一件铠甲,掀起头盔来看里面有没有藏着人。
依兰小毛线吓了一跳,赶紧把身体缩到了金甲的手臂里面。
幸好她个子小,而且能屈能伸。
乌玛丝检查了一遍,确认密室里没藏着人。
“真是愚蠢!就凭你们,这辈子都猜不到我在做什么!”乌玛丝哼笑着说,“不过没有关系,现在整个会场的瘟疫携带者已经分散到全城了,一级感染……二级感染……三级感染……四级感染……明天,驻扎在城里的你们,将会全军覆没!查到我的头上又怎么样,只不过是来送肥料而已。我做的一切是绝对正义的,任何阻碍我的人,都必定会被我消灭!巴比克如此,霍华德也如此!”
依兰小毛线钻回了头盔里面,探出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乌玛丝,心想:‘别做梦了!魔神他,一定会成功阻止你!一定会!他!神明!无所不能!’
乌玛丝蹬着高跟鞋,走到密室正中。
“外人不可能打得开圣金箱……不过为防万一,我还是检查一下好了。”
依兰的心脏再次高高悬了起来。
要开箱了要开箱了要开箱了!
乌玛丝那一头浅金色的长发,与密室中的圣光之物交相辉映。只看她的外表,真的很难看出来她居然有一颗邪恶的心肠。
她刺破指尖,把一粒小血珠挤进金盒上的小凹槽。
一阵阵金属旋转开合声响起,只听声音就能感觉到这把暗锁设计得玄妙精密。
终于,清脆响亮的‘咔嗒’声传来。
乌玛丝双手捧住盒箱,轻轻开启。
一股阴风从盒子里面吹出来,拂起了乌玛丝金色的长发。
恐怖的吸嗅声响起,整间密室中的圣物都被引动,圣光像海浪一样卷过去,乌玛丝掩上盒盖,让第一波圣光攻击消弥在圣金盒壁上。
趁着圣物没来得及发起第二波攻击,乌玛丝再次掀开盒盖,急切地问:“有没有人打扰过你?”
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盘旋在整个密室里:“克尔苏德拉……嗅到了……陌生的味道……”
依兰小毛线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瘟疫领主克尔苏德拉!它在盒子里面!
“有人入侵。”乌玛丝很快速地说,“已经解决了。入侵者没有发现你的存在对不对?”
“烦死了!”沙哑的重音吼道,“吾有没有说过,除了交还瘟疫之瓶外,无事不要打开这个盒子!”
“我必须得确认一下。”面对瘟疫领主,乌玛丝并没有露出怯色,“这很重要。一旦让人发现我把瘟疫领主放进封印魔神的盒子,我所守护的荣光将会毁于一旦。”
“呵呵……那又如何!待吾彻底吞噬了黑暗神下半部分的身躯,吾就能把瘟疫洒到每一个角落,消灭你的一切敌人!而你,则因为成功消灭真神的身躯,而被所有的人崇敬!你,必须一切以吾为重!”瘟疫领主嚣张地说。
“别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