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脉象平稳,并无大碍,至于昏迷多半是不耐药力造成的头晕,稍事休息便能醒来了,元聿不能放心,撇下了朝政未及处理,也不愿走了,守在岳弯弯的床边,还握着她柔软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哈着热气、挼搓。
院首也走不了,一应宫人自然都走不了,陪同陛下一道守着。
计时的滴漏一声一声,换了新的一壶,又重新滴了一半。
元聿愈发紧张,直至,好不容易她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弯弯。”
岳弯弯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眸,见到是元聿守在身旁,方才梦里还遇见大尾巴狼了呢,是他持弓箭乘快马而来,犹若天神下凡,解救了自己。
清醒的这片刻,她立时也注意到了院首,还有一同守在身旁的妆成等人,迷糊了半晌,想了起来,哦,她是吃了那劳什子得子丸。
元聿连声问道:“弯弯,还晕么?身上还有不适没有?”
他试着要检查她的身子,岳弯弯却是脸颊浮粉,对着旁人道:“我没事,没任何感觉,你们先离开。”
她这么说,妆成却狐疑不信,直至岳弯弯低垂眼睑,两腮愈来愈鲜红,宛若初胎花瓣,绽出最娇嫩的蓓蕾,羞臊不已,亭亭不安,妆成心中咯噔了下,有些明白了,于是立即招待院首等人,都随她出去,并掩好了门。
岳弯弯修长的鸦色睫羽微微一颤,从底下泄露出一丝情动出来。
元聿守在她身旁也没发觉异状,将她身上看了看,方才稍稍放心,问她可还感到难受,不要讳疾忌医。见她仍然不答,元聿攒紧了眉:“我便知,江瓒炼的什么丹药,真不该收下!”
料想那东西也没甚么用处,他如今正是年轻,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身体格外有力,弯弯身子一向也好,何愁不能有孕。青鸾也还小,其实没必要这么急,是他不该听信谗言,拿了那东西过来。
正当忏悔之际,两道俨然如春风骀荡里的柳条儿似的臂膀轻轻环住了自己,将他拽下了床帏,跌入深处而去,不到片刻,元聿沉闷的呼声从中传出,接着,他的白玉牡丹鞶带、镶金玄服外披、罗裈、长袜,被一件一件地扔出了寝帐。
元聿彻底唤不出声了,手臂缠住了身侧的金色帘拢,握紧,又骤然松开。
其间春意无边。
……
晌午过去了,日头西斜,元聿从中解脱,借故含元殿还有积压的折章未能处理,要离甘露殿。
岳弯弯不许他走,紧紧搂着他不放,鼻尖溢出可爱的哼哼声,娇滴滴的,惹人垂怜无比。
她的漆黑长发,婉伸他胸膛,发下娇艳的红唇微微翕动,唇珠凝着晶莹玉露,眸若春波起伏,明媚而娇憨,正是可怜体无比,严丝合缝地依着他,偏就不放。
哪个男人能硬下心肠?
但元聿知道,这不过是江瓒给的那假药在作祟,平素弯弯不会这样,最多挽留一两句,他若要走,她便会佯作生气,一把将他掀下去,还放狠话说让他赶紧走。
可是实在是忍不住,他俯下唇,在她的脸颊上、耳朵上一路温柔绵长地吻着,最后停在了她的颌角,放低了声哄着:“朕会很快回来。”
岳弯弯的眼中宛如蒙着水汽,撒娇起来:“聿哥哥,人家没力气了,这是为什么?”
被这么问,元聿忽然一阵头痛。
她当然没力气了,方才虎虎生风地吃他之时,力气像是使不完的。
他现在腰部都有些不适。
然而当然不能说。
见她又来挑逗自己喉结,元聿竟生生往后缩了一下,知道纵欲过度终是于身有害,不妨先就晾着皇后,晚些再来,便假意道有人在含元殿等着自己,便匆匆起身套履而去。
只留下岳弯弯一个人,眨着水汽朦胧的杏眼,憋闷而煎熬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气馁不已。
元聿的脚步越来越快,也不知是哪里岔了气,到了最后,腰腹处又隐隐作痛起来,好不容易回了含元殿,便坐上了龙椅,一动不动地仰靠着宛如睡去了。
回想起中桃花骨时,那时也极是难熬,但浑身精力充沛,根本不需要岳弯弯撩拨,他十二个时辰都想同她待在一处,不停地与她……
那时已是对她心存仁慈,但还是好几次将她弄哭,如今,大概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桃花骨反噬到了自己身上。
他今日说错了,不该江瓒吃,等江瓒有了妻子,该他夫人吃!
这催命的劳什子得子丸,荒谬至极。
元聿想起都觉好笑,自己一贯冷静沉稳自持,竟然会相信了这种东西,莫非是江瓒那个小门童对他用了激将法,而他中了计了?
还真是义无反顾,坑了自己大大的一把。
元聿所说的,含元殿积压的折章是真的,明日一早还有朝会,当朝宣布建设行止馆的事宜,此事交由工部去办作为合适,男人的学馆与女人的,还是要稍有不同,寝居布置等,都需要费些心思。
待到后日,冷青檀便能回门了,她入宫之际,他还有些事宜需要交代。
第一批招的女学生,招谁,从何处招,需要摸底与否,底线设立在哪道坎,培养的期许是甚么,都要明确。
全权交给冷青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