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不是时候。
不需要提醒,只看这一帮跪着瑟瑟发抖的家臣,再看身旁这位的脑袋,再有个两秒钟这头就该从身体上分离了。
这会注意不到自己是最好的,苍伐默默往后退了点,诙谐的想虽然自己这么个大活妖不可能看不见,顶多是,兄长现在还不太想搭理自己,不过因为那该死的雪元恺......
苍伐狠瞪了那白衣的妖一眼,再看向自家兄长那又是一脸的乖巧。
“回来了。”很是冷淡的三个字,居中坐着的苍浮正了正身子。
他一动,地上那缠绕着妖圣期妖的绳索跟活物般松了些,苍伐扯起嘴角,尽量表现的平常,他上前低了低头,恭敬道:“兄长。”
“呀,”那白衣的妖站直了,语气很新奇的模样,大方调侃了苍伐一句,“少家主刚刚刮了我一眼。”
“下去吧。”另一边的妖倒是沉稳的多,见状将手中公文砸到那妖圣期妖的脚下。
对方忙磕头发出“砰砰”声响,眼角余光看着苍伐的鞋面偷偷松了口气。
侥幸捡回一命,那妖捡起公文后屁滚尿流的后退到旁边空地上,那里还有一群“难兄难弟”齐齐跪着。
事情办砸了,今天被召集到府中是这么些妖,一会能出去几位那可就说不好了,好在,好在小少家主这时候回来了。
苍伐不知道自己成了一帮族中管事的救命恩妖,正思索着要怎么开口。
朱厌如今也跪在那群妖中间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手心黑色小蜘蛛这会跟死了般不带动的。
苍浮打了个哈欠,侧坐着瞥了自己弟弟一眼,就一眼,他歪了歪脑袋勾了勾手指。
苍伐下意识吞咽口唾沫,很是不情愿的一步一挪一点点靠近过去。
“进上古期了。”表情随意,苍浮忽的抬起手,苍伐压根控制不住自己身子,一脑袋顶了过去。
五指收拢,手心抓着自家弟弟的脑袋,苍浮审视了会,表情有些慵懒,“我应该告诉过你......”
“嘭!”
手掌宽的石桌瞬间四分五裂,苍伐刚被迫拘着飞到自家兄长手中还来不及挣扎,对方就抓着他的脑袋猛的一下砸上了旁边的石桌。
“尊主?!”空地上跪着的一众妖中,朱厌猛的站起,他听到那声巨响后抬头,发现自家尊主脑袋还被那红衣的妖抓着,碎石飞溅中似能听到两声闷哼。
苍伐脑袋嗡嗡的,心下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苍浮这次动手明显还是控制着力道的,起码自己脑袋还没开裂。
朱厌手拎着大锤,哪还管身处何地眼前又是何妖,他不管不顾冲上前,手中藏着的司尾“吧唧”一声掉落到地。
“兄长!”头顶的手指松开了,苍伐脸还埋在石桌碎粒中没抬起,然而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喊这一声来制止。
朱厌是大妖,从未有过这样完全无法反抗的时候,以前就算遇着上古期的妖了,最起码还是能出招的,这会他不知被哪里来的力量压制并抓起到半空,周围跪着的那些妖还一动不动的垂着头颅,地面上黑色蜘蛛着急的转圈,他慢慢闭上眼,脖子上的绳索勒的他无法呼吸,眼前也逐渐模糊不清。
他仿佛听到尊主那一声喊,而后拉扯着四肢的力量忽然撤去,他从半空中坠落到地,手上大锤直接砸到了自己脸上。
“少家主怎么能把这些垃圾带进府中呢。”那白衣妖飘飘然上前为苍浮扇去椅子上的灰尘,笑的无比欠揍。
苍伐脑袋还晕着,见救下朱厌,一手捂着额头随意擦去眼角的血。
一侧站着的另一位妖上前挥了挥衣袖,石桌碎粒湮灭成飞灰消失,另一张石桌安放在原来的位置上。
“我跟你说过什么?”动手打了苍伐,苍浮坐回位置后又是一脸的漫不经心。
苍伐认命,低着头道:“实力没到不可强制突破境界使用力量。”
能被一眼看出境界提升了不奇怪,苍伐没想到的是自己两次强制突破境界战斗都被发现了,明明回家之前刻意收敛过身周的妖力。
“为什么。”
“......”
苍浮从不废话,问完那三个字听苍伐没有回答,他也不再开口。
几年未见亲弟弟,再见到,他还拼命压制着不耐烦。
苍伐犹豫了下,这趟回来怎么说很重要,只是既然要坦白,这些过程和细节就逃不过,与其说的不清不楚惹自家兄长烦躁又被打上一顿,不如痛痛快快的说清楚。
他抿了会唇,冷道:“第一次是被十位上古期的妖追杀。”
自己刚进入上古期哪里是对手,是不得已而为之。
“第二次呢?”白衣的妖来兴趣了,不知从哪拖来张椅子大咧咧在苍浮身旁坐下了。
苍伐深吸口气后无视对方,直挺挺站在自家兄长跟前,“杀鸾罡。”
他回答的随意不以为然,对面听的苍浮跟他神情差不多,还是那位从始至终沉稳的妖低头说了句,“甸服鸾鸟一族的首领,帝山那位排行十七的家臣。”
苍浮不在意这些,扫过苍伐,他漠声道:“将我告诫过你的话重复一次。”
“生来就拥有妖神境界不是放肆的根本,关键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