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停留,苍伐直接带着白言梨回了妖府。
他们这一去一回居然没被任何妖发现,白言梨从路上就一直时不时的发呆,就算回了房间苍伐将他放到地面,人依旧在走神。
苍伐看他跟没魂似的坐到床沿,双手抱胸盯了会。
白言梨没像往常很快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苍伐不爽,压抑着,胸膛几次起伏,最后不得不开口喊,“白言梨”
“......”
“白言梨!”加重声音,他皱眉。
“啊?”恍然大悟般,白言梨忽的从床沿蹦跳起来,有些茫然的打量过左右,喃喃道:“回来了啊。”
“回来了。”苍伐皮笑肉不笑,“人是回来了,你魂呢?”
“夫君。”白言梨跑了过来,苍伐看他仰着脑袋死死盯着自己,眼眸发亮的神色很像先前看到的那些人类,“夫君。”
重复唤了两声也没说事,苍伐忍不住了,伸手拍了他脑门一下。
白言梨吃痛,可他没有叫,捂着额头笑开了。
苍伐再皱眉,同时往后退了步,“神经了?”
“夫君。”白言梨再唤,没等苍伐发飙马上道:“刚刚,今晚见到的那些,是真的吗?”
“......”这正是苍伐不爽的原因,他不愿意提起,可想也知道白言梨不可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是真的吧。”白言梨其实肯定这一点,他看着苍伐,笑容慢慢扩大,“那些人真的杀了妖,对吗?他们甚至还杀了位大妖。”
“是又怎样?”苍伐冷声。
白言梨还在激动中,嗓音有些大,“人类是可以杀死妖的!”
“所以呢?”苍伐垂了下眼,低沉道:“你也听到他说的那些话了。”
妖可诛,还有,妖才是低级的生命等等言论,若非顾忌白言梨在场,苍伐没准会做点什么。
“他们......”白言梨终于注意到自己伴侣的不对劲,回想起今晚发生的每一个细节,他忽然僵住了。
是啊,值得高兴吗?对苍伐而言,他也是那些人类口中应该被杀死的妖。
“我没有那么想。”
“你想加入他们吗?”赤、裸的向往挂在脸上,苍伐问的很是缓慢。
白言梨望着他,慢慢的红了眼睛,他摇头,有些悲伤的说道:“我没有。”
“你知道今晚之后会发生什么吗?”火种已经撒向整片大陆,终会燃成熊熊大火。
“夫君,”白言梨主动上前拥抱,双臂用力,“不管你在想什么,我没有。”
他重复这句回答,苍伐的心气总算顺了点。
当天晚上,一人一妖草草收拾了下便上床睡觉,而后没多久天就亮了。
白言梨轻手轻脚起床,正在洗脸,房门忽然被敲响。
苍伐在床上翻了个身,那声响还没有停下。
白言梨准备去开门,苍伐已经坐了起来,沉着脸挥了下手,房门自动打开。
丹急匆匆冲进来,低着头根本顾不上看,忙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白言梨已经猜到些许。
“家主,”丹抬起头,看向床上的苍伐,“大足府的家主死了。”
“......”足訾死了,苍伐和白言梨怕是东府第一位知道的,对视一眼,一人一妖很默契的维持了沉默。
所有还在要服的东府高层都已经回来了,苍伐也躺不下去了,索性去了大厅。
他们到时,厅中人和妖乃至半妖正讨论的热烈。
只听狙如尖利着嗓门,嘲笑道:“就说了吧,是人类干的,这下还有谁说我?那么多妖可都看见了!”
足訾被杀了,还是被帮人类杀的,脑袋都还扔在荒原上,逃回来的妖们瞬间将消息扩散出去。
“居然还对家畜们说了那些话。”
那领头的中年男人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煽动更多的人类站出来反抗妖的统治。
简直胆大包天。
“都能杀死大妖了,”青耕觉着事情没这么简单,“会不会有阴谋?”
“有什么阴谋,”狙如摇头叹息道:“足訾死后,手下家臣跟着死了大半,一夜之间大足府树倒猢狲散,已经走光了。”
原昌盛之极,衰败起来却也这样快,难免惹妖唏嘘,虽说对他们而言这算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狙如。”苍伐坐到首位。
厅中瞬间安静下来。
“属下在。”小孩从椅子上跳下,光着脚上前行礼。
白言梨擦身过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苍伐思索了会,“你曾说在绥服打听到点消息。”
“是,属下在那认识个妖,有些交情,他的消息一直很灵通。”
“将你这位朋友带回来。”苍伐很爽快,“条件随他开,我要知道更多的内幕。”
“是。”
狙如得了命令后很快离开要服,别管足訾死后的震荡,最起码明面上东府占了最大的便宜,因为大半的地盘都被白言梨指挥朱厌收入囊中,东府风头一时无二。
而去了绥服大半月的狙如不负众望,带着自己的那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