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琢磨着,要不要从李花村进一批活鱼到酒店。
李花村的鱼质量比他们酒店进的鱼要好,这点区别,一般人吃不出来,但老饕嘴巴挑剔,食材新不新鲜,只要一尝就能分辨出来。
“李花村的鱼价格应该不便宜。”赵琪说着,朝不远处一手一个,牵着小胖子跟自家闺女的好友挥手,“楚楚,这里。”
大嘴妹妹冲上来,抓住她爸爸的手,将他当一棵树般,一下子就爬到爸爸的脖子上。
小胖子看得非常羡慕,可惜他爸爸不在,不然他也能爬的。
“你爸爸在村长那边呢,村长找他有事。”盛楚楚拍拍胖儿子身上的灰尘,不好跟他说,你爸嫌弃你又胖又玩粑粑,肯定不给你骑在脖子上。
因为来村里旅游的人多,所以村里又专门养了马,开辟骑马路线。
这马儿嘛,难免会拉粑粑,养马的花钱请村里的小孩捡马粪,小屁孩们难得有赚零花钱的机会,马粪都是抢着捡的。
小胖子自诩在幼儿园是大哥,捡马粪这种事也要争第一,这两天他洗澡的时候,两夫妻都要“剪刀石头布”,谁输谁给他洗澡。
江河正在村长办公室里喝茶。
千鱼宴总算结束了,来的人都说不虚此行,留言都是希望明年再办,记者也纷纷将之夸了一通,村长忐忑的心总算放下来。
江河这三天里,一路吃过去,还给村民提了不少意见。
村民们知道江母的下饭菜系列中,最受欢迎的香辣鱼块是他给的方子后,听从他的建议,默默地修改食谱。
回头客赞叹不已,说做得更好吃了。
村民们大为佩服,怪不得江家能搞出下饭菜
这么大的摊子呢,这是家学渊源吧,厨艺基因一代代传了下来。
村长现在正找江河要意见。
“你觉得应该怎么扩大渔业规模?咱们村的鱼现在现在越来越出名,我想申请一条生鲜运输链。()”
;?()?[()”
江河提醒他,“如果不是咱们村的鱼,外面的鱼包装得再好,一旦被识破,名声全毁的后果你清楚的。”
如果他记得不错,江家的下饭菜厂又扩张了,现在工人都有七八十人。还有腊鱼厂,这些鱼全部消化下来,再没有多余的往外卖了。
村长擦擦自己的眼镜,说道:“我的任期要到了,上级有意让我当平治乡长。”
李花村吸纳了周围几个村,现在是县里最大的村子,带着村民致富的村长升官是众望所归。
江河心领神会,“确实,咱们乡镇水多河多,挺适合养鱼的,只需要半年就可扩大销量,现在物流越来越方便,线上销售的平台销售额只会越来越高……”
两人边聊天边喝苦丁茶。
一个是说多了话、嗓子沙哑了,要喝点清淡润喉,一个是烤鱼吃多了、上火,要多喝点下火的。
两人聊到了夜深,村长亲自送江河离开,忍不住老生常谈,“我总觉得你可惜了,有想法有能力……”
江河摆手,“我那是纸上谈兵呢。”
谁说当官才能为民作主?相比起亲力亲为,当个幕后的军师不是更省事?
**
千鱼宴结束后,和老太太、老头子道别后,江河开着车带妻儿回城。
盛楚楚和儿子坐在后面,小胖子拿着玩具玩,都是爷爷做的木枪和竹子编织的小马、草绳编织的蟋蟀。
小胖子的玩具大多数是从玩具店买的,都是塑料做的,这种植物材料的玩具他可新鲜了。
“一姨妈总算是笑了。”盛楚楚忍不住絮叨,“我每次回村里,最怕的就是一姨妈,总逮着我,给我讲述儿媳妇要孝顺的大道理。大道理其实听听也无妨,问题是一姨妈每次尽说些车轱辘话,来来回回就是那些,我还不能分神,一姨妈只要发现就更激动、更能说了……”
还特会哭,说什么她儿媳妇嫌弃她,外甥媳妇竟然也嫌弃她,她简直是坐立难安。
江河道:“一姨妈现在母慈子孝,还有孙子可抱,她当然没烦恼了。”
说到母慈子孝,他的嘴角讽刺地勾了一下。
盛楚楚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我昨天看到一姨妈给表嫂钱了……好像是表哥表嫂和一姨妈哭诉多多没钱去补习班,成绩落后同学一大截。一姨妈可真是大方啊,要多少就给多少。我个人觉得,一姨妈还是存些钱养老比较好。”
() 要是儿子儿媳妇发现她手里没钱了,
说不定又不亲近她。
“我一姨妈存不住钱的。”江河摇头,
“以前我表哥说要啥,一姨妈都给他买……没钱买找人家借也要给表哥买,说什么表哥爹死得早,别人有他没有会让他自卑。”
结果是,表哥是不自卑了,却养成利已主义。
表哥并不擅长读书,以他的能力,在城里奋斗三十年才能买上房。
他是个精明的,借着有一张好看的脸,于是勾搭上城里的表嫂。
表嫂是县城的人,人家是带着全额付款的房子嫁过来的,后来孩子出生后要买学区房,才会拿了一姨妈的积蓄。这也是她有底气赶走指手画脚、插手他们小夫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