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想当初她有钱的时候,儿子媳妇面上还是挺孝顺的。
盛楚楚和两个老人围着穿纸尿片的小朋友转,小朋友学会走路后,喜欢到处乱跑,小胖腿像风火轮一样,盛楚楚怕老两口追不上,只得跟在后面陪他一起乱晃悠。
正在泡奶粉的江河看到,发现自己已经失宠,想当初他回家,老娘恨不得围着他喂饭的。
“宝儿,你妈真幸运。”二姨妈凑过来,和他说话。
她不想待在院子里,反正那孩子是别人家的,也轮不到她抱。
二姨妈又开始没完没了地抱怨:“你娶了个好儿媳,不像二姨
() 妈我,真是命苦啊……”
江河很想将耳朵关起来。
二姨妈和祥林嫂似的,见人就诉苦,骂儿媳妇不孝,原著中盛楚楚坎坷的命运有她一份功劳。
如果不是她三天两头在江母耳边洗脑,江母也不会将儿媳妇当仇人看待。
“二姨妈!”江河摸着奶瓶身感受着温度,发现稍烫了点,拿个大碗装了冷水将奶瓶冷却。
他暗中数着时间,只能冷却两分钟,不然奶就太凉了,小孩子喝了对肠胃不好。
江河一边数一边说:“其实也不纯粹是表嫂的错,表哥是你儿子,您更应该责怪的人是表哥……”
二姨妈顿时不高兴,“宝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表哥?你表哥完全是被媳妇带坏的,他没结婚前多孝顺啊,结婚后整个人变了,就只听媳妇的话……我跟你说,不让我住城里是你表嫂的意思,你表嫂就是个泼妇,你表哥拿她没办法,我真命苦,怎么会碰上这么不孝的儿媳妇!”
江河的嘴角抽了抽。
既然你们觉得儿媳妇是外人,那谁乐意伺候你们这些不将儿媳妇当自己人的婆婆?你可以责怪儿子不孝顺,你有什么理由责怪儿媳妇不孝顺?
你生人家了?你养人家了?
“二姨妈,表哥婚前听话是因为他婚前还要你养吧?”江河不客气地揭破二姨妈的自欺欺人,“他结婚后基本都是老婆养家,你又没钱给他,他当然听老婆的。”
所以,承认吧,他那软骨头的表哥就是个有奶就是娘的货色。
二姨妈顿时又气又急,拼命为儿子辩解,最后反倒将自己整崩溃了,直抹泪。
江河直翻白眼,他固然不喜二姨妈到处宣扬她的“儿媳妇是敌人论”,鼓动村里的婆婆将儿媳妇当仇人看待,但他说话不客气也有提点的意思。
二姨妈怎么就搞不清主次矛盾呢?
与其道德绑架她没生养过的儿媳妇,更需要管教的明明是她儿子吧?
然而,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于是江河陷入了家庭人民战争的海洋之中。
江母气急败坏地怒吼:“你二姨妈多苦啊,你咋能这么说呢?想当初咱们家多穷啊,你上学的学费都没有,还是你二姨妈出的钱,你能考上大学有你二姨妈的一份功劳!”
江河小声嘀咕,“不是连本带利还回去了吗?”
起码还了三倍吧,还有原主能考上大学,难道不是因为原主自己的努力吗?
江母狠狠瞪着他,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我跟你爸当初最忙的时候,都没空带你,还是你二姨妈好心带你……你二姨妈对你多好啊,你表哥有的你也有。”
说到这里,江河就觉得可以说道说道了。
“我记得啊,当时表哥打我,还抢我饼干,二姨妈教我孔融让梨,你还很高兴二姨妈教我人生道理呢。”
孔融让梨是心甘情愿,原主实在不甘心,所以后来原主找到一条毛毛虫时,十分愉快地学孔融让梨将之
送给表哥。
江父也想起来这事,宝儿从小就记仇,那毛毛虫让他表哥哭了半天,然后他也追着他打了半个村子。
当然,这是打给二姨妈看的,架势很隆重,棍子落到身上很轻。
老太太都已经忘记这件事了,不过这不妨碍她现在抄起鸡毛掸子打儿子。
小江溯圆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还以为奶奶正和爸爸在玩呢,拍着两只小手为两人加油。
盛楚楚哭笑不得,将奶瓶塞到儿子手上,儿子啊,你就别火上加油了。
江河边跑边留意老太太的身体状况,发现人的改变真大啊,想当初他是妈宝的时候,掉点油皮老太太都心疼得不行,现在看她恨不得将他打残。
果然爱是会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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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小江溯爬到亲爹肚皮上,好奇地伸出手拍亲爸脸上的红痕。
江河抓住儿子的小肥手,语重心长地说:“儿子,这是你爸反抗邪恶势力的英勇勋章,给你摸摸,以后要像爸爸学习,当个勇于说真话的人……痛痛痛……”
小屁孩子乐得嘎嘎笑,很是喜欢亲爹扭曲的脸,还想伸手继续掐。
盛楚楚忍着笑,过来抱走儿子。
“咱们家溯溯真有力气,以后可以当运动员。”
江河心里呵呵,就这么张小肥脸,盛楚楚居然从中看出他有当科学家宇航员医生运动员的天赋?他咋看只觉得小肥崽只擅长只喝玩乐呢。
盛楚楚将儿子哄睡后,对老公说:“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