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王子抢下一大块肥美水草地,终于得以回家休养伤势的桑雅爹疲惫不已。
他对妻女道:“大王子的手下能人众多,现在优势在咱们铁满。”
桑雅将豆饼喂给战马,有些心疼地摸摸马儿。
出发前被他们家养得膘肥的马儿都瘦了,可想而知在战场上有多辛苦。
桑雅爹喝了碗汤,说道:“这次要感谢大师,多亏他给的药,不然说不定我都回不来了。”
他有些后怕,战争是会死人的,他从来没有距离死亡如此近。
听到这话,桑雅娘眼里的泪瞬间就落下来,“孩子他爹,你现在受伤了干脆退下吧,咱们家也不需要你立下多大的功劳。”
桑雅爹搂住两个担惊受怕的儿子,孩子们紧紧贴着他,死活不愿意离开。
小孩子不懂事,只知道爹离开了,娘和姐姐就一直哭,所以他们要紧紧地黏着爹,不让他离开。
桑雅爹面露苦笑:“我这伤不算什么重伤,最多休养半个月!这命令一下,还是得上战场。”
桑雅低着头没说话。
其实她也不放心她爹,很想跟着他到前线。
这两年,她没少看医书,还跟着玄济大师学医信,不管是包扎伤口还是开药、煎药这些,她都能做,她甚至还学过怎么缝补伤口。草原的巫医可没哪个会,她自信自己能救下更多的人,可她放心不下娘和两个弟弟。
她娘那么柔弱,两个弟弟现在还那么小,他们连战争是什么都不懂。
“爹,你不方便去庙里,我去感谢大师吧。”
桑雅挑拣着她爹从战场上得到的物品,对于金银珠宝,大师的态度一般,倒是珍贵的虫草、雪莲,还有很多名贵的药材,大师肯定会喜欢。
桑雅爹点头,又吩咐了女儿几句。
自从草原爆发战争,中原的商人都不敢来,寺庙也肉眼可见地冷清起来,大部分时间都紧闭寺门。
胡人知道大师是出家人,不想将他拉入草原的内战中。
桑雅去见寺庙见了玄济大师,从他那里拿到一本关于治疗外伤的医书。
回家后,她从棚子里拎出一只兔子,在兔子身上做实验。
大师特意给她打造了一把像柳叶般的小刀,锋利的刀子划过皮毛时,如同划过奶酪,格外丝滑。
“羊肠线可以缝补伤势,还要注意发烧,高度酒可以预防发烧……草原上没有烧刀子,还得从大庆购买。”
桑雅低头,做得很认真,一边干活一边回忆大师教她的。
“桑雅在做什么?”桑雅娘看得心惊肉跳,“好好的兔子不吃?干嘛又是切开又缝起来的?”
难不成女儿最近的压力太大,被逼疯了吗?
“我们女儿在练习医术呢。”桑雅爹拍着妻子的手宽慰,“她在尝试能不能救治那些重伤的人。”
桑雅娘不懂救人为何要这么做,在她看来莫名其妙。
她实在看不下去女儿虐待兔子,索性转过身,眼不见为净,只是嘴上不免抱怨:“要是给人看到,你女儿这辈子别想嫁出去了。”
哪家的汉子能接受一个耍刀子、给小动物缝补肚皮的女人。
桑雅爹的看法完全相反,他自豪地道:“我闺女这么能干,想娶她的好男儿肯定会排成长队!至于你说的害怕畏惧?呵呵,胆小鬼没资格娶我闺女!”
桑雅爹的伤势还没结痂,又被召回前线。
桑雅将自己做的金疮药和止血药等给他塞了一堆,依依不舍送他离开。
送走她爹后,桑雅便去了寺庙。
以前她不信神佛,只信长天生,直到玄济大师来到草原,她偶尔没事也会烧香拜佛。
现在,她希望长天生和神佛一起保佑她爹,让他平安归来。
桑雅在佛前跪了很久才离开。
当她离开后,又有一个胡人姑娘进来,跪在还残留余温的垫子上。
来寺庙的人不少,但没人喧哗,都只安静地求神拜佛,越是恐惧担心,就越需要找一个心灵的安慰。
坐在寺里的大师的脸沐浴在檀香中,宝相庄严,仿佛天上的神佛,怜悯又温柔的目光看尽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每当与他的眼神对上时,胡人的心神都有片刻的空白,繁乱不安的心绪渐渐地平静下来。
他们焦躁不安而来,安然平和而去。
“别分心!”江河喝叱,一棍格开砍向哈喇巴巴格胳膊的手,然后一个旋转,棍子只看到残影,周围一圈的黑衣人被打飞出去。
一旦他跑掉,谁知道这些黑衣人会不会一怒之下,迁怒杀人,这些都是老弱病残,肯定打不过他们。
屋子里的老弱病残却想着,寺庙周围虽然就他们十来户人家,但再远点可是有一片蒙古包的,现在动静那么大,肯定有人听到。
桑雅答应母亲,只在远处射击黑衣人不近战后,终于能挣脱母亲和弟弟们。
玄济大师对草原恩比天高,谁会刺杀他?
“大师你们先走,我们拦着!”哈喇巴巴格大喝道,若是大师死在草原,就算老单于不治他们的罪,那些牧民也不会原谅他们。
他们在胡地待了三年,胡人对他爹尊敬又崇拜,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