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想了很多,面上并不显。
她柔柔地笑道:“皇上,您有一片慈父之心,您忘记大师也有儿子了?”
怪不得玄济大师会向自己低头,其子若是有胡地的经历,这孩子日后就算回到大庆,除非不当官,否则都会成为敌人攻歼的把柄。
这些都算是给她腹里的孩子积阴德和名望。
只要都是一家人,他儿子就没有任何黑点!就是这样没错!
江河道:“咳……日后无论贫僧去何处,都会画下地形。”
“贫僧自知出家人应当四大皆空,人生有七苦,然则贫僧仍是看不开。”大师眼里隐有泪光,“佛爱世人,世人中又如何不能包括我儿?”
江河点头,表示明白了,说道:“那我们今天便谈谈为何中原治理草原困难。”
作为帝王,他有太多身不由己,同时也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能让他为所欲为,需要更理智。
皇帝眼中都是精光,作为一个马背上的善战皇帝,他一眼就能看出这玩意作用有多大,当下吩咐人召唤威远将军和小舅子风鸣过来。
至于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立下的汗马功劳有没有水份,他是皇帝他说了算,谁敢质疑。
弟弟风鸣说最近他的脑疾已经大好,以前被父亲砸伤的头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与敌人作战时,也不会失去理智。
“大师,这东西做得可真是逼真。”皇帝对沙盘爱不释手,“这是大庆和胡人的交界?哎呀,这是乞活山……朕当年还从那里经过。”
他承诺道:“大师,若您爱子寻回,只要不是谋反的大罪,朕都会保他。”
作为一个皇帝,绝对不允许有威胁他的江山的存在。
果不其然,大师第一次在帝王面前低下头,抛下出家人的身份,便是为了自己那失踪的儿子。
皇后是个聪明的,当然知道皇帝不会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但她只想知道与孩子相关的事。
以前年年都有小规模的战争,朝中上下也不将之当一回事,生怕劳民伤财,从来将冲突控制在一个度以内,现在他不这么想了,狼子野心如胡人还是彻底打残好。
江河长叹一声,做足了老父亲的无奈,“贫僧每日为爱子卜算,不惜淘尽一生功德……我儿如今在胡地,被胡人收养。”
“将军,冲啊!”鹦鹉嘎嘎地大吼,“你是狼,不能输给一条狗!”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皇后心里十分感激玄济大师,这孩子生下来不一定长得大,一个神医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皇帝保证道:“若大师之子能立下汗马功劳,朕会澄清他的来历,言明他是为了中原方潜伏胡地。”
皇后靠近他,伸手抚着他的心口,像是在宽慰他,声音轻柔,“皇上,大师也有所求之物,大师也有弱点的!您啊,一时想不到也不奇怪。”
是他的家人?看玄济大师凉薄的模样,他不认为江齐明会是他的弱点,尤其是在大师知道自己一生凄苦是自己父亲造成的情况下。
特么的,他前脚才将死鸟说得英明神武,它后脚就来拆台!
大师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皇上,实不相瞒,贫僧出家后突然觉醒宿慧,无论是武术还是医术都突然一通万通……自然一身卜算的本事也一样,贫僧出家前想不通的事突然看清了。”
对于人才他都珍惜,鹦鹉都能用了,更何况本事那么大的高僧,肯定不能放过。
他当然不敢和皇后说自己想找其他妃子生孩子,就算皇后再善良大度,估计也要变脸。皇帝已经想明白,那样的未来太过惨烈,不如只要一个孩子,悉心培养长大,让他成为优秀的储君,大庆方能托付予他。
对于打仗,皇帝向来感兴趣,“说来听听。”
皇帝倒是明白,叹道:“打下来容易,治理难啊。”
江河委婉地提点:“皇上,从一千年前至今,胡地都是中原的心腹大患,皇上有没有想过将胡地彻底收服,日后再无胡人,都是中原人。”
“不是贫僧,是它述说,贫僧照着画的。”江河指向窗外的鹦鹉,这只死鸟正站在一只狼犬的头上,鹦假狼威。
皇帝则默默关上窗,他也不想看到自家爱犬跟只宠物狗斗气,显得给它封将军的自己很傻很天真。
皇后一边引导着皇帝,心里却想着自己的弟弟。
中原就是一部融合史,千年前也曾有十国鼎立,边战边融合,也有千古一帝,车同轨书同文,时至今日,各地方言姑且不谈,文字却是大一统的。
大庆的国库并不富裕,却有一个爱打仗的皇帝,总想打残胡人,如此下去,大庆的国力肯定下降,不如和平演化。
江河摇头,拒绝皇上的好意:“皇上,出家人不能犯下杀孽。”
这出家人真是个好身份呢,比如说可以当个不孝子,世人也不会说什么,毕竟都已经斩断红尘了。
关系到自己腹中的孩子,皇后十分关心。
皇帝问道:“大师的儿子现在是在胡人之地?”
皇后知道,皇帝只是一时间想岔了。
玄济大师到了京城后,因为他的话,皇帝让士兵帮百姓扫雪,还修葺危房,她这个冬天号召豪门贵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