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里一片宁静, 馆里的员工大部分已经放假回家,只剩下几个负责人还留着。
张道长带着人, 在殡仪馆周围布下了一个大阵, 主要是为了防止殡仪馆里的鬼婴逃跑,顺带起到一个隔绝普通人的作用。
那辆装着一车尸体和鬼婴的车被详细排查,在医院附近的一条路上拍到了前进的影像, 车里的那些尸体来源也有了解释。
看着警方那边传来的监控录像, 郭晨飞感到不寒而栗。
录像是许多几十秒的小片段, 看样子是在各个路口的监控中截取下来的。每一段录像的内容都是大同小异,穿了一件灰色大衣的男子走到路口,掀开垃圾桶的盖子, 从里面拎出来一个黑色的垃圾袋。
做这件事的时候, 男子的动作僵硬,全程不发一言也没和任何人交谈过。
警方把监控画面放到最大,再对画质进行了清晰处理,他们惊讶地发现那个灰衣男并不是同一个人。确切的说,穿着灰衣到处翻垃圾桶的人一共有三个。
那三张脸, 郭晨飞也很熟悉, 他们现在正躺在外面的水泥地上晒太阳呢。
何凯, 方医生,还有那个吴建说过的看起来有些眼熟的男子。
车子的车座底下, 还翻出了一大堆折叠起来的黑色垃圾袋。这充分说明了, 那些婴儿的尸体就是被他们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谁把婴儿尸体给丢进的垃圾桶,而且还通过某种方式趋势何凯他们来拿走了尸体。这个问题, 警方还在继续调查对应的监控,也许再过不久就能得到消息。
现在让郭晨飞困扰的是另一件事。
“不应该啊,”郭晨飞刷刷翻着手里被文件夹卡住的几张白纸,眉头皱的死紧。
“什么不应该啊?”政府派来跟着郭晨飞跑腿的小年轻好奇地探过头,他手里还拿着一捧棕黄色的纸盒子。这是殡仪馆的档案记录,他们正在翻阅这段时间以来,被送到这里被焚烧的婴儿记录。
这种记录不太好找,年龄太小去世的婴儿可能根本就没有名字,最多不过记录下父母的性命。有很多甚至连这个的记录都没有,最多写下一条几点几分,焚烧了多少尸体。
在这大堆的档案里,翻找记录并计算死亡的人数,这是个挺枯燥的活。所以一看郭晨飞那里似乎有什么问题,他们就忍不住凑了过来。
郭晨飞烦躁地挠挠头,这些新人是最近才送过来跟着他磨炼的,好奇心稍微重了点,经验也不足。
他斜了眼小年轻们,把自己一直拿在手上的文件夹摊开出去。
尸体鉴定报告——这几个字在扉页上格外显眼。
因为时间和起尸的原因,法医们没办法给出一份非常详尽的尸检报告。但是通过简单核对尸体的状态,也足够他们对尸体的死亡时间进行模糊判断。
三具尸体的体表都无明显外伤,腰间的关节扭曲成一团,摸上去像天津的□□花。这点是起尸后他们强行弯腰导致的,属于死后受创,真正的死亡原因还待判断。
从尸体表面的尸斑来看,三具尸体的死亡时间都已经在一天以上。
那么,监控录像里翻垃圾桶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几个新人都是脸色煞白,看起来想到了很多恐怖的东西。郭晨飞本来胆子也不算大,但是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也算是把他给锻炼出来了。
内心跟着新人们一起在呐喊,表面上看起来非常镇定地给守在停车场那边的秦三刚打了个电话。让他稍微查看一下,尸体身上有没有中过什么控尸术的痕迹。
郭晨飞其实还想打电话给苏西晏,但是从之前他冲出去之后,就再也没能联系上人。派出去找他的秦伞伞也没了声音,秦三刚他们打电话都没人接,也不知道外面是发生什么事情,竟然让他们个个都一去不复返。
说曹操,曹操到。
郭晨飞心里念叨过不久,苏西晏就怒气冲冲地杀了进来。
办公室房门被一脚踹开,苏西晏带着一身让郭晨飞胆战心惊地杀气走了进来。在他身后,秦伞伞瑟瑟发抖地跟了上来。
“……苏大哥,你冷静一点,鬼差杀人惩罚很严重的。”
为了防止血腥命案发生,秦伞伞在苏西晏身后拼命给郭晨飞使眼色。郭晨飞下意识从椅子上弹跳起立,拿着文件夹捂在自己胸口,看起来有些像是个害怕的小媳妇儿。
“苏……苏哥,这是怎么了?”谁惹火了他?
郭晨飞没想到苏西晏生气的时候气势会那么可怕,那种凛然凶悍的感觉,隐约和崔钊有点相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郭晨飞总觉得苏西晏一进屋,一直萦绕在这屋子里的阴冷感觉顿时就退去了。
苏西晏面无表情地扔出一个塑料袋,砸到桌子上。
几乎已经被糟蹋地不成样子的蛋糕静静地躺在里面,剩下的一只耳朵顽强地在奶油里露出了一个尖尖。
“这玩意,你让谁去买的?”
“……”郭晨飞楞了一下,“这是我叫外卖送过来的,看样子应该是店家喊的跑腿小哥,这蛋糕有问题?”
“生长黄泉河畔的断魂草和几十种剧□□材混合配置出的□□,挥发一克就足以